老太太冷著臉沉聲說:“無論是誰,帶進來。”那嬤嬤被下人帶到屋內,一見屋裡居然坐了這麼多主子,嚇得一下就跪到地上。
她一個洗衣服的老婆子,哪裡見過這麼大陣仗,嚇得渾身發抖,差點站不穩。
唐兮雅向來在人前都是菩薩模樣,眼下也不例外,只聽她柔聲道:“嬤嬤莫怕,只是召你來一問些事情。”
幸好,還有大小姐。
老太太捏捏漢,被王氏惹得一身汗,不是滋味,還是問道:“你洗衣服的時候,裡面做點心的師傅呢?”
那嬤嬤嚇得頭都不敢抬,哆哆嗦嗦地回話道:“老奴只是負責浣洗的,廚房裡都是金貴吃食,不敢碰。而且平日都很少跟做點心師傅們打交道。不過約麼半個時辰前老奴見點心師傅說家中有事,匆匆的出了院子回家去,老奴多嘴問了一句,說是家中母親生病,別的就沒有留話。”
這家中母親生病,回去探望,不讓走也實屬說不過去。
聽這嬤嬤如此說,老太太也知道再問不出什麼來,擺了擺手,讓人下去了。
唐安南主動走到小廝近前,將藥罐子接了過來,仔細翻看一遍,再湊到近前聞了聞,沒想到這點心師傅還懂什麼藥理,從這裡面取藥來做點心,他有這本事?
可是,這裡面的藥,不是對男子,而且女子的。
怎麼回事?
這才對眾人道:“他居然用熬出來的藥,下在點心裡,果然狠毒。”
王氏故作氣憤:“那該死的老匹夫!不然用這種陰毒的法子來下藥。“
說完還不忘了瞪春露一眼。
春露連連後退,果然只是小丫頭。
唐安南繼續道:“不信,大可以再找大夫來驗一驗,這裡面的藥,是不是同一種。他能想到把這要下載,點心裡被人也吃不出味的,也算是頗有心機之人。”
這話在諷刺王氏,王氏又何嘗不知,可是他哪裡會想到這種法子呢?
唐慎一擺手:“為父相信你。”不相信又能怎樣?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情還是少一個人知道比較好,他今天丟臉丟得已經夠大了。
若再去請外人來查,他怕是整個慶都都要嘲笑他的這個笑話。他還怎麼抬得起頭?
唐兮雅環視眾人一圈,不無遺憾地道:“那點心師傅定是畏罪潛逃了,如此看來,父親大人,這母親確實是被冤枉的。只是查不到真兇,母親委實無辜受冤啊!”說著話,眼眶都紅了。瞧瞧瞧瞧這做戲的,唐安南簡直都可以給他頒一個奧斯卡金馬獎了。
這時,就聽門外有墜子的聲音傳來——“大小姐多慮了,這點心師傅,奴婢追回來了,如今性命尚在,還請主子們細審。”
話畢,撲通一聲,一個身形體格都比墜子大出一倍不止的男人,被扔進屋裡,而那扔人的墜子,就像原本提著的只是盒糕點般,絲毫不見疲累。
遭了!
他一出現在屋裡,唐兮雅就知道要壞事。
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唐安南身邊的丫頭居然會武功,她不是不知道唐府裡有暗衛,可是算準了唐慎根本不可能派暗衛去追那人,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他斷斷不會允許這樣的醜事傳揚在外。那暗衛武功的雖高,可也不會為了追一個無關緊要之人大動干戈。而王氏只要在春露的事情上服個軟,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
大不了就是收為一個妾,都成了妾身,還有什麼不好對付的呢?
萬萬沒想到,唐安南身邊的丫頭會武功,這兩個丫頭是離北王二公子送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