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南最偏僻處到慶都,快馬加鞭日夜兼程,最快也要個把月的時間,她不太熟悉這青雲國的地貌,地圖也只依稀可辨。
即便如此,可東南西北總是記得的。
馬車行了近五天距離,她大概就知道了。
手裡的指南針分明告訴她,這幾天,她們已經轉了好幾個彎了。
去往慶都明明是北方,她處的位置是西南,只要往北一直走,不出個把月必定到達,可是她怎麼又繞回去了?
翠翠不太適應這樣,一直躺在那車上歇息著,唐安南吩咐容嬤嬤給她扇扇風,她勉強是可以信任的。可是外面那個可就不是個可以放心的人了。
從見到自己那一刻開始,就絲毫沒有為奴為婢的姿態,就好像是來接什麼罪大惡極之人。
手上的厚繭,跟她這種幹活形成的是不一樣的,所以……只能說習武才會有的。
這是個練家子,之前又在他手上看到了紋身,不知是不是故意或者是覺得她不認識。
雖然不知道他是那個組織的,可是她眼睛還沒瞎,那是鬼車鳥。
唐安南覺得有必要解決件事了:“嬤嬤,你跟翠翠呆在馬車裡,我出去透口氣。”跟她打招呼後,出去跟車伕同排坐下來。
車伕也沒想到她會出來。還跟自己坐在一起,微愣了一下,然後扯著不太自然的笑臉說道,“大……小姐。”
大概是她上頭還有個姐姐,同為嫡女,也不知該怎麼叫。只能跟著容嬤嬤叫了句大小姐。
“阿伯啊。這一路趕車辛苦了。”往後倚了倚,背靠車廂,手指捏著一根鐵針,慢慢地在手裡變化無常。
車伕道:“大小姐說的哪裡話,這都是老奴的本分。”車伕扯了扯韁繩,沒注意唐安南眼裡的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