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查松年,在那一年,死了。
“難怪。”林杳瞭然地點點頭,“你最是見不慣世間不平之事,從來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故而引薦了你。”
百裡昀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這查參政,究竟還是不是以前的查學士。
“誒!”林杳突然問道,“那日你帶到詔獄的那本書是什麼?”
“《史記》,第八冊。”
“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先前在馬車上,聽馮笛說百裡昀死罪可免,所以擔心少了些,忘記問了,現在突然又想了起來了。
“沒有啊。”百裡昀靠上了馬車車壁,閉目養神,“本來只是讀個書,誰料想那天策衛突然闖了進來,我書都未來得及放下。”
“那你當時沖我搖了搖書,什麼意思?”林杳狐疑地望向他,“不會是讓我多讀書吧?”
“你不是知道了嗎?”百裡昀眼睛也沒睜,“是為了告訴你放妻書在何處,讓你拿了跑路。”
說完他還嘀嘀咕咕地說了句:“誰知道你又回來了。”
“什麼?”
林杳沒聽清,又追問了一句。
“沒什麼。”
馬車內安靜了一整子,車簷上掛著的風鈴啷當作響,送來了風的軌跡。
“不過好在你與那天策衛指揮使交好,也真是厲害,交好而不被聖上覺察。”
“什麼?”百裡昀聽完,睜開了眼睛,眉頭一皺,“你說的可是淩指揮使?”
“是啊。”林杳說,“你也知道,聖上說了祁奚舉賢,你爹的話自然不管用,若想去詔獄見你,那必定只能求旁人。”
“你去……求了淩指揮使?”百裡昀遲疑著開口。
“自然不是,我與他素不相識的,哪裡來的門路求他?”林杳搖了搖頭,“我去找了凜王妃。”
百裡昀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林杳看他那樣都不敢說下去了,心虛地低下了頭:“我知道不該麻煩她,傳聞都說凜王偏疼側妃,她在王府的日子不好過,但我也沒有旁的門路了。”
林杳腹誹,畢竟百裡昀喜歡馮笛,知道自己心上人過得不好已然令他揪心,現在自己還去求本就舉步維艱的馮笛更是不該。
“但是!”林杳又接著說,“我也沒有很麻煩她,她像是知道我會來,她告訴我說你與指揮使交好,指揮使前夜便往她那裡遞了訊息,讓她來接我去詔獄看你。”
“為何會和凜王扯上關系?”百裡昀皺著眉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