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撚起它的功夫,百裡昀就進了書房。
林杳也悄摸著進了自己的屋子。
略微有些燥熱的晚風從未闔上的窗戶溜了進來,燭臺上的燭火隨風搖曳,忽的一下滅了。
“公子。”在旁邊給燭臺換上新蠟燭的景從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和少夫人鬧矛盾了?”
饒是愚鈍如他,也感覺到了自家兩個主子之間微妙的氣氛。
“沒有。”
“不能沒有吧?”
“那就有。”
“不能有吧?”
百裡昀抄起書就要揍他:“你到底想有還是沒有?”
景從靈活一躲,嘿嘿一笑:“自然是沒有的好!要是有的話,公子你也不能光和少夫人這樣僵著啊!”
百裡昀一腿曲起,拿著書卷的手臂懶散搭膝,姿態鬆垮,扯了扯嘴角,又拿起書點點他:“再多嘴,扣你月錢!”
景從忙擺手求饒:“別別別,我眼珠子有點哆嗦,我換完蠟燭就下去。”
“不過公子,我還是覺得不能僵著!”景從喊完這一句就飛快地溜走了。
百裡昀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過景從說得也沒錯,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那日讓自己爹孃看到了,又免不了一頓說辭。
轉念又想,罷了,管她呢,反正就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鬧不鬧矛盾,與他何幹?
現在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把那個趙康查清楚,他抄手沉思,眼底漸漸有了些冷意。
林杳回到自己的屋裡,往後瞧了瞧,看見沒有人跟上來,這才輕手輕腳闔上門,坐到了屏風後面的書案前,開啟抱著的書卷,從裡面抽出一張畫著人臉的竹紙。
“少夫人。”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她一跳,她連忙把那些書卷張竹紙之上。
“何事?”
“我來伺候你洗漱。”
林杳聽出來了,是她嫁到百裡家之後雲夫人派給她的貼身丫鬟,梔年。
去潯州之時,念著路遠,沒讓她跟過去,況且林杳本身也不喜歡被人伺候,被人跟著,她就愛漫無目的,自由自在地隨意走走。
只是她和百裡昀剛到元安,雲夫人又把梔年送了過來,讓她伺候自己。
“不必了。”林杳揚起聲音,“你先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