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食心切的來福不禁大怒,到了嘴邊的肉要是再給逃了,那不是得被人笑死。
果然還是要先落肚為安,什麼細水長流慢慢享用一類的話都是歪理邪說。
它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嫩吼,兩隻前爪以少有的敏捷將面前的這些會飛的小東西統統按在地下,拼命的伸長了舌頭,靈活無比的將剩下的那些金剪蟲捲入了腹中。
“來福,你又在外面折騰什麼啊?”被院子裡的動靜所驚醒的蘇嶺,在房中發問道。
來福將最後一隻按在爪子下面的金剪蟲也吞進了肚子,兀自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又低頭在附近仔細逡巡了一番,確定沒有漏網之魚後,才施施然的舔著牙縫,扭著肥嘟嘟的小屁股朝著屋內走去。
另一邊的離丹,卻只感覺自己神魂中與金剪蟲群的牽絆越來越弱,直到最後幾乎感覺不到了。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他,甚至顧不得剛剛才受過反噬之苦,狠下心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和指尖,試圖加強與蟲群的聯絡。
按說此處距離蘇嶺的那座小院並不算遠,他直接過去瞧瞧反而更快一些。可謹慎行事慣了的離丹,說什麼也不肯擔這份風險。
只是到最後他連心頭血都用上了,仍是毫無動靜。
按理說只要動用心頭血,便是這金剪蟲群遠在數十里之外也能感受到他的召喚。
只是每用一次對身體的損耗都是極大,所以非到萬不得已時,他是不會動用這一招的。
眼見連最後一招都用上了,金剪蟲還是連一隻都沒飛回來,離丹終於被逼急了,他小心翼翼的往蘇嶺所居的小院靠了過去,只是他不免多了個心眼,沒有徑直往那邊去,而是換了個方向。
來福在院子裡磨磨蹭蹭,等著急了的蘇嶺便從房內迎了出來,第一時間入眼的便是遍地蟲屍,還有那片被鬼霧蟲啃噬得精光如同過火一般的草地和竹林。他心中不禁悚然一驚,這是俚人找上門來了?
不知來敵有多少人,蘇嶺並未表現出驚慌失措的模樣,而是神情如常的在來福面前蹲下身來,仔細的瞧了瞧它身上並無異樣。
而來福則心虛的往蘇嶺的腿上蹭了蹭,順便把嘴巴擦乾淨,生怕被主人發現自己偷吃。
蘇嶺捋了捋來福脊背上的皮毛,借勢偷眼往小院外面瞅了幾眼,發現周圍除了這些蟲屍還有草木的異常之外沒有其他動靜。
不過他並沒有放鬆警覺,暗暗的將體內的靈力提到極致,左手暗釦劍丸,隨時準備出手。
然而一直到蘇嶺帶著來福返回屋中,也並未發生任何事情,彷彿那滿院子的蟲屍和只剩下枝幹的竹枝只是他的錯覺而已。
輕輕的掩上房門,蘇嶺的手心裡已經出了冷汗,腦子裡飛快的轉了起來。
院子裡這麼多的蟲屍顯然不是憑空來的,再結合昨日裡王大牛的遭遇,不難得出俚人的蟲修已經來到魚嘴坳附近的結論。只是對方為何沒有對他出手?
還是出手之後被別人攔下了?這一切蘇嶺均是一無所知。不過他與俚人修士之間可謂是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