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她的時代終將落幕。
長楚皇宮,盛懷音一個人站在城牆之上,俾睨眾生。
她實現了往日的承諾。
隨後,她點燃一根線香。玄女顯現。
玄女:“你還記得我。”
盛懷音:“我不記得人間的你,但我記得,神曾下凡救過我。”
玄女看向遠方。
盛懷音繼續道:“我的人生宛如天助,我想知道——為何是我?”
玄女坦然一笑,“所謂的‘天’,不就是你們自己嘛。你們的戾氣催生了魔,你們的信仰鑄就了神,人族才是三界的主宰。神是由人族的信仰而生,推你至高位,與其說是我的私心,倒不如說是民之所向。”
盛懷音微微一愣,心中激起層層漣漪。
玄女看向盛懷音:“現在你可以大展宏圖了,想改變什麼就去改變吧。魔族已滅,我的使命達成,總有一天是要被人族遺忘的。九州的未來,靠你執筆了。”
紅衣飄飄,盛懷音有所動容:
“神不會被遺忘的,我會為你昭雪,讓天下感恩神的榮光。”
玄女垂下眼眸,“不必了,永生不是榮光而是枷鎖,無為而治、順其自然就好。人總得要長大,總得要獨立。願有一天,人族不再寄託神明,自己能夠執掌乾坤。求神不如求己,懷音。”
說罷,那一抹玄色漸漸隱沒在天際,只留有一抹絢爛如火的紅在城牆之上。
良久,九州新帝對著空曠無人的四周回應道:
“既如此,那便如神所願。”
後來,人界步入安寧,建立了新的朝代和制度,九天玄女漸漸淡出人們的記憶,只化作神話書中的寥寥幾筆。而她的真身,自那以後便消失在天地間,再無人見過。
“魔尊聚眾生孽障,玄女承萬民祈願。一者為晦,一者為明。陰陽雙生,劫數相纏。相生相剋,永難並立。此間相逢,非緣即劫。天意弄人,不過如是。”
說書先生收扇,露出鼻青臉腫的模樣,討好道:“嘿嘿,女俠,這就是《神玉訣》的結局了,您能放過老夫了嘛?”
“嗚嗚他們為什麼沒有在一起!還有,你上次竟然只賣我半本書!無良的騙子,新仇舊恨一起算,我修不成仙也要砸了你這破園!”
“姑奶奶饒了我吧!老夫一介凡夫俗子,怎能改寫神魔的命運?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