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太子和索額圖收到飛鴿傳書後的行動大概說了一遍,然後總結:“想來,圍場裡便是有太子一脈的人,也不能時常去到禦前。”
“他們能傳給太子的必然是一些模稜兩可,圍場內人人都能得到的訊息。”
“不然,太子絕對不會捨得動用那顆禦前的棋子。”也正是因為這樣,才給了他可乘之機。
若不是有人又給太子傳了正確的訊息,此局,太子必廢!
“這個人最大可能是個地位崇高,皇上又親近的重臣。”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一個人,便異口同聲說道:“佟國維!”
“不會錯了!”玉錄玳說道,“估計是皇上在他面前表露出了對太子的在意,佟靜琬又一直沒有子嗣,他想給自己給佟佳氏結個善緣,便給太子傳了信。”
胤禛冷笑:“那他可賭對了!”
“如今他的兒女一傷一廢,他要重新盤活後宮這盤棋,擁有一個佟佳氏的阿哥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呢。”
“是啊,這段空擋時期佟佳氏在後宮必然示弱,可若有了太子的支撐,佟國維便又進可攻退可守了。”玉錄玳說道。
胤禛冷嗤了一聲:“不過都是衡量得失後的暫時聯手,他們這種所謂的結盟能維持多久?”
玉錄玳便說道:“甭管他們能結盟多久,咱們總歸是要小心就是了。”
佟佳氏在康熙年間權勢之盛,可是有“佟半朝”的雅稱的。
不過,興許是她來了清朝的緣故,隆科多與李四兒相識的時間似乎早了些,他寵妾滅妻的名頭傳出來,也更聲勢浩大了些。
玉錄玳不知道這其中有胤禛的手筆,只以為這是因著她來了清朝而出現的變數,也沒有很放在心上。
反正結果對他們是有利的,就好了。
“對了,皇上肯定已經知道了太子的行蹤,你說,他會不會等太子到了木蘭圍場再開始秋獵?”玉錄玳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便問了出來。
胤禛思考了一陣,堅定搖頭:“太子當時的動靜實在太大,根本瞞不過皇阿瑪,如今風平浪靜,不過是皇阿瑪沒有計較罷了。”
“或者,還沒有想好怎麼計較。”
“若太子沒有行差踏錯,便是猶豫再三,等確定了皇阿瑪大好的訊息再來表所謂的孝心,皇阿瑪便是心裡不痛快,也會給太子臉面,等他到了圍場再行秋獵。”
他搖搖頭:“但如今,皇阿瑪絕對不會延遲秋獵。”
“他正想借此敲打太子呢。”
“你說的有道理。”玉錄玳完全贊同胤禛的觀點。
母子倆又說了幾句,胤禛離開前玉錄玳又叮囑他秋獵時注意安全,平時多留意佟國維和惠嬪以及大阿哥的行蹤。
胤禛一一應下,再三保證任何時候都會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玉錄玳才放他離開。
事情果然如胤禛說的那樣,太子還在來木蘭圍場的路上,而圍場秋獵已經按計劃開始了。
這種場合玉錄玳從來不在意什麼壓軸不壓軸的,一大早,她便收拾停當,去了看臺。
那拉·蘊如與郭絡羅·納蘭珠都很能幹,看臺的各種事務都安排得井井有條,當值的宮人也安排得很好,女眷們身邊隨時都有伺候應答的人。
玉錄玳又看向桌案上她給了單子,讓那拉·蘊如與郭絡羅·納蘭珠分別準備的茶果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