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店小二先是送來了一副碗筷,接著搬來了一罈酒。
杜海川手一拍,去了封條,單手抓住壇口,倒了一碗。
洛天青剛被諸望小整了一下,這時靈機一動,對著師兄道:“師兄,我和薛姑娘都不善飲酒,還是讓諸兄陪你喝個痛快吧!諸兄也是好酒之人,酒量自是極好,有他陪你最好不是了。”
諸望一看杜海川這架勢就已經暗道不如了,如今被洛天青搶白,趕緊道:“杜師兄海量,小弟佩服得很,小弟酒量不行,勉強只能陪你喝幾杯,還望多多海涵。”
杜海川不疑有他,舉起大碗對著諸望道:“難得碰到一位酒友,咱們今天喝個痛快,來,我先乾為敬了。”說完,一飲而盡,看得諸望目瞪口呆,見杜海川一口喝完,望著自己,只得舉杯喝乾。
杜海川也不介意他以小杯喝酒,只管大碗喝酒,偶爾吃點菜,沒一會兒就喝了十幾大碗,依然面不改色,談笑風生。
諸望十幾杯酒下肚,漸漸面紅耳赤,好在今天興致甚好,酒逢敵手,酒勁上來了,又喝了七八杯,漸漸搖搖晃晃,神志不清,整個人昏昏沉沉,“噗通”趴在桌上睡著了。
杜海川見他如此,哈哈不笑。
洛天青無耐,畢竟暮春時節,早晚溫差大,天氣猶寒,怕他著涼,只好先把諸望扛回客房休息。
待洛天青安頓好諸望,關上房門,就見薛牧遙也已迴轉。
原來諸望二人喝酒之時,薛牧遙已然飯飽,她出身世家,對此佳餚美酒倒也無所謂,隨意吃了幾口就覺差不多了,當即向杜海川告辭回房去了。
杜海川自是不會挽留。
洛天青知她性子冷淡,不願與陌生人多聊,估計見諸、洛二人不在,就想早點離去。
洛天青道了聲好好休息,便迴轉酒樓,杜海川依舊是不停地大碗喝酒。
待洛天青落座,杜海川便問起了洛天青緣何出現在此地,洛天青便將那夜太湖邊發生的事以及後來陸遠道長等受傷,師父陪同去萬佛寺救助等一併告訴了杜海川。
杜海川連連點頭,道:“這樣也好,出來見見世面,順便歷練一番,修行之人也不能一直閉關造車。我想這也是師父的意思,不然不會讓你一個人上路。這樣也好,我也有好幾年沒見到師父了,這次我也隨你一同前去長安,拜見師父,如今我已經踏入元嬰期第一重好幾年了,修行漸漸進境緩慢,尚有多處不明需要師父指點。”
洛天青聞言大喜道:“那真是好極了,咱們師徒三人又能聚在一起啦。”
杜海川也笑道:“師弟,看來你也是個福緣深厚之人,經歷了這麼一番造化,修為一下子達到了淬體境中期,當真可喜可賀,沒給你師兄我丟臉。哈哈…”
洛天青聞言臉上微紅,打小師父就說自己資質不凡,可是修行進境緩慢,遠遠趕不上師兄的步伐,這次若不是有了一番造化,估計此刻還在為築基苦苦掙扎。
師兄弟二人說說笑笑,洛天青抬眼朝樓下大街上一看,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這道人高高瘦瘦,穿著玄色道袍,嘴角留著八字鬍鬚,相貌平平無奇,甚至有幾分醜陋,原本不值得關注,只是他右手拿著一副長幡,幡上寫著“天下第一神算”幾個大字,實在是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