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喀山還是個很大的工業城市,能製造飛機、坦克等等。城市居民很多,可能城市裡的年輕男人都入伍了,現在工廠裡勞作的都是女人。我猜,男人打仗,女人負責後勤,大部分城市都是這樣的模式。”
剛剛有些舒坦的楊桃突覺一陣惡寒:“你……你跟我說過一件事。今年徵兵入伍的年輕人,幾乎都不能看到勝利的那一天。”
“大概是這樣,的確非常殘酷。雖然說勝利必然是我們的,並不意味著只要坐著不動就能等到勝利,勝利需要人去推動。總要有人付出犧牲,他們的犧牲換來其他人的生存。他們的犧牲非常偉大。”
楊桃輕輕嘆口氣:“可是,年輕男人都死了,豈不是很多女人會守寡?真是……太殘酷了。”
“殘酷?的確非常殘酷!如果敵人有良心,就該立即挺火,雙方坐下來談判!我想,蘇聯還有盟國,是會許可德國有條件投降的。這樣,大家都不用再死人,多好吧。”
楊桃輕輕的抱著雙肩:“是啊,如果小鬼子也立刻投降,結束戰爭,多好啊。我現在已經不想要求太多,他們立刻離開中國,中止罪行,再進行全面賠償,我想大家是會接受的。”
“你啊……突然又有些聖母了。”楊明志搖搖頭,嗓音也不自覺的大起來:“有道是事情不做絕以後好見面,現在我們指望日本立刻投降,那是不可能的。戰爭成了這個樣子,戰爭不再是一小撮野心家造成的,而是一個民族徹底陷入瘋狂後的結果。日本的老百姓已經陷入瘋狂,他們覺得自己的國家應該統治整個世界!日本必須無條件投降,然後滾回他們的小島去,全民族重新進行思想教育,把野心剝離開,收束到一個棺材裡深深埋入地下。”
突然間,楊桃覺得丈夫的話模稜兩可:“憑什麼。憑什麼德國有條件的投降就能接受?聽你的意思,德國人也都陷入瘋狂了?咱們在白俄羅斯見到了那麼多的暴行,死了成千上萬無辜老百姓,即便這樣還能接受有條件的投降?”
楊明志無奈的聳聳肩:“也許是我錯了,有道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撞南牆不回頭,德國肯定覺得自己能夠打贏,就是付出一千萬德國人死亡的代價,他們還是覺得自己能贏。我想,只有那個魔頭死了,德國人才會正視自己必將戰敗的事實。只是到了那個時候,蘇聯人還有西方的那幾個國家,可是不會給德國臺階下的。一切都太遲了。
不過現在呢,德國還是覺得自己能贏。德國以為佔領蘇聯的幾個大型城市,控制了許多精華區,蘇聯就要滅亡?其實不然。
親愛的,你可知道,俄羅斯打下喀山可是付出巨大代價,現在的斯大林格勒,曾經也是蒙古人的地盤。喀山往南,整個伏爾加河流域都曾是蒙古人的。俄羅斯人用了兩百年戰爭奪下了他。接著有何鄰國土耳其打了十場戰爭。所以,蘇聯人不怕死不惜死,如果犧牲能換來國家尊嚴,他們寧可戰死。現在,昔日蒙古帝國的地盤成了蘇聯另一個精華區。”
如果斯大林格勒戰役蘇聯戰敗,蘇聯確實有亡國的危險,所以他們不能戰敗。就是拼上一千萬人的生命能打贏戰爭,蘇聯也會接受這個慘勝,然後一億人同仇敵愾,再組織起數百萬由女人和老人組成的軍隊,打到柏林。”
聽到這兒,楊桃已經瑟瑟發抖。她並不是佩服蘇聯人的毅力,而是覺得,戰爭上升到數千萬人在同一個戰場廝殺,這徹底超過了她的想象。如果說沼澤地是全民皆兵所有人都要接受訓練,沼澤地是六萬人,極限動員四萬五千人。蘇聯難道也按照這個比例?據說蘇聯快兩億人了,現在控制的也有一億人。難道說,蘇聯能極限動員出七千萬人?
“真是瘋了瘋了。哥,歷史上絕對沒有這樣的戰爭吧?”
楊明志勉強微笑說,“是的,我們正在見證歷史。你丈夫我,正在推動歷史。”
“好吧,你對喀山還有什麼瞭解嗎?”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楊明志這兒說的是實話,他對喀山就這點了解。
他絕對不知道關於喀山的另一件往事。
1928年,蘇聯開始興建一座坦克學校,並在次年開始教學。一戰之後,蘇聯和德國幾乎成了“歐洲棄兒”,蘇聯被資本主義世界排擠,德國被英法等國羞辱,兩個國家遂展開大規模合作。
所以,有多名德國軍官曾在喀山坦克學校進修,甚至古德里安也曾到這一學校參觀考察,以至於被訛傳他曾是這裡的學員。
蘇德雙方的坦克作戰理論,一開始是非常相似的。
這其中,古德里安和朱可夫,二人對坦克的運用理念上有著極大的相似性,不過蘇聯的巴甫洛夫大將還是決定違心的用原來那一套。
是圖哈切夫斯基要求大力發展坦克部隊的,並在騎兵中間選出兩個騎兵團長,成為最初的坦克兵兵指揮官——朱可夫和巴甫洛夫。
然而,因為圖哈切夫斯基被判有罪,他所支援的“坦克擊中使用”理論成了實實在在的“錯誤”,為了自己的前途,巴甫洛夫果斷和他劃清界限,遂否定“坦克集中使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