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轉移的路途中遇到友軍,這完全出乎巴爾岑的意料。
他們人數眾多,看起來還是有戰鬥力的,就是這次的見面太糟糕了。雙方都誤以為對面是敵人,偵察連的決死衝鋒如同猛虎下山,奔跑途中的掃射,打死打傷對面三十多人。
直到兩軍幾乎短兵相接,才發現大家都是大擺烏龍,差一點就刺刀見紅了。
在和對面的人簡單交談後,巴爾岑命令自己的人收了武器,關上保險。
他自報家門:“我是近衛第284步兵師偵察連連長尼基塔·伊萬諾維奇·巴爾岑。奉命執行襲擊德軍機場的任務。”
這個自報可不得了,面前的這些士兵都愣住了。
“怎麼?我們的名號非常恐怖嗎?你們,又是娜依支游擊隊,我希望見見你們的隊長。”
“隊長就是我!”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
廣大士兵全部收了武器又讓開一條道路,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他審視了一下偵察連,只見這些人清一色穿著白色戰鬥斗篷,鋼盔上也套上白布,甚至他們揹著的行囊,主體顏色也是白色的。這樹林的地面依舊覆蓋著大量冰雪,如若這支部隊趴下來,恐怕只有老鷹的眼睛才能識別出這種偽裝。
這個中年人再仔細詢問一下:“你們剛剛自稱是近衛284師,這是真的?”
巴爾岑知道,自己就是說上一百句,空口無憑,對方恐怕也難以相信的。這是當然的,身在敵佔區,游擊隊都處於最危險的狀態,遇到了友軍必須先甄別一下,何況這次會面,自個的人毫無損失,對方則被幹掉了不少人。
就算是大擺烏龍了,誤傷的代價很是可怕。
巴爾岑留了個心眼,說道:“我看到你們這些人的裝束,穿著的都是和我們一樣的軍裝。”他立刻解下斗篷,露出了蘇軍的冬季軍裝。“現在你們看到了,我們的軍裝一致。不過,作為軍人,根據步兵條例,士兵證件都是要隨身攜帶的。你們既然穿著軍裝,就不可能是民兵。”
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你的話很正確。不過你們這些人的打扮也很特殊,都什麼時代了,為什麼你們還都纏著綁腿?”
“這是為了長途行軍不累。所以呢?你的證件呢?”巴爾岑繼續問。
“證件我馬上給你看,你的也必須展示。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看看你的鞋。”
鞋底有什麼問題?巴爾岑照做。
這個中年人點了點頭,“軍鞋是我們制式的,沒有問題。現在我們一起展示證件吧。”
雙方互相亮了證件,巴爾岑的證件沒有換,他還是最初的那個職位,最重要的番號一欄,這清清楚楚印刷著284步兵師。
近衛的頭銜是後來才有的,也正是這樸素的證件,更是證明了,這一支小部隊,正是近衛284師的一部分。
中年人的身子在顫抖,這證件足矣說明一切。他亮出自己的證件,非常特別的,這是竟然是蘇共黨員證,名叫伊萬·安德烈維奇·柴科夫,是一名政治委員。
證件也是可以偽造的,但兩人證件的訂書針都已經鏽蝕(德軍的訂書針是不鏽鋼,蘇軍只是一般的鑄鐵鐵絲)。巴爾岑就是憑藉這一點,完全相信了這個名叫柴科夫的人。
柴科夫表現的更加積極,他一把握住巴爾岑的手,激動的說:“萬萬沒想到,我們就是打算去找尋你們,卻在這裡遇到了!”
巴爾岑聽的一頭霧水的,反正大家都是友軍,自個也就不那麼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