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的力氣當即卸去,“噗通”一聲倒在龍椅上,又滑倒在地,脫出一條長長的猩紅血跡。
元啟帝被割破了脖子,趙元承出手及時,康王沒能要了他的命。但他脖子上的傷口也不淺,用手捂著仍然有鮮血從指縫中露出。
趙元承目光森然地看向他。
“皇兄饒命,皇兄饒命……”西河王突然跪下來重重磕頭求饒:“一切都是康王慫恿的……哦不,威逼利誘,他是說臣弟若是不歸順他,他先殺了臣弟。他還說臣弟只要跟著來一趟,什麼也不必做,日後就會有想不盡的榮華富貴……皇兄,皇兄我……”
他本就是個只愛享樂的草包,根本扶不上牆,他當然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眼看著康王死了,憑他肯定是立不住的,不如早早求饒,說不得還能活下去。
身後,他的手下也都紛紛跪下。康王的人原本還有幾分鬥志,想為康王報仇。但見西河王已然跪地求饒,頓時沒了士氣,也都紛紛跟著跪下。
“拖出去,斬了!”
元啟帝本就氣怒攻心,脖子上又傳來鑽心的痛,西河王在這節骨眼上囉唆這麼多,謀反還找藉口讓他覺得心煩,只想立刻殺了西河王。
西河王渾身一顫,磕頭磕得更響:“皇兄饒命啊……”
外頭沒進來人,他身後的手下倒是有幾人站起來將他往外拖。
西河王被拖出去,聒噪的求饒聲逐漸消失,大殿內一片安靜。
“趙元承,你救駕有功,朕會好好犒賞你。”元啟帝緩過神來,擺出一副帝王架勢朝趙元承吩咐道:“現在,先讓人去將天師請來,給朕治傷。”
趙元承對他的話恍若未聞,垂眸望著他緩緩問道:“你可認得我?”
他拳頭緩緩攥起,手背青筋凸起。這一刻,他等了太久。
元啟帝驚怒地打量他,才拋開的念頭又回到腦中,難道他真的是?他忽然明白過來,今日這是……他們父子鷸蚌相爭,趙元承漁翁得利?
“我父皇不是病逝,是被你毒害的。”趙元承定定望著他,語氣篤定。
元啟帝腿一軟,跌坐在龍椅上:“你,你真的是……”
“我母後,不是為父皇殉情而亡,而是被你所逼撞柱而亡!”趙元承逼近一步,眸底猩紅俯身死死盯著他:“燕澤瑞,想起我是誰了?”
當年他年幼,隔著一張簾子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燕澤瑞害死他父皇之後,意圖染指他母後。母後不願受辱,從床榻上跑下來撞柱而亡。
“是你,你個小雜種,是趙廣振救了你!”元啟帝驚駭之下口不擇言:“我就知道那個賤人和趙廣振不幹不淨,要不然趙廣振怎麼會心甘情願養大你,並將你視如己出?你根本不是我皇兄的孩子……”
“你該死!”
趙元承一把捉住他衣領將他提起,手中長劍便要刺入他腹中。
“師弟,別殺他!”
奉玄急忙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