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塞納愣了一下,突然發飆:“我們一起建立了傑恩斯,一起遊說各國政府開發月球和火星基地,短短十年的時間,我們做了人類過去幾千年都不曾做到的事情!我這樣的人,將來是與艾薩克·牛頓、阿爾伯特·愛因斯坦一樣地位的,你讓我去接受審判?誰敢審判我?誰配審判我?”
何平當然針鋒相對,這些年死在總裁意志下的人不知凡幾。
有像鄭毅的家人那樣被迫成為再生人的;
有像趙盤的家人那樣被逼死當場的;
還有辣醬的老婆那樣死於偽造意外的;
他最大的一筆血債是命令督導官屠殺了火星基地,八十多個靈魂灰飛煙滅!
羅曼·塞納嗔怒斥責:“你不要把所有罪責都強加在我身上,你做再生人試驗,難道沒有使用活人嗎?那些所謂的志願者,不都是在活著的時候接受你的手術嗎?你剝奪的生命比我可多多了,你早期試驗失敗,害死的靈魂難道都不算嗎?”
倆人針鋒相對互揭老底,毫無形象可言。
何平顧慮這邊還有外人觀看,放了兩句“等著瞧”“必讓你付出代價”之類的狠話,就主動切斷了聯絡。
趙盤尷尬地笑笑:“那什麼,我有些話要跟丁雨單獨說,能不能給點空間?”
何平還在氣頭上,沒說話扭頭走出了房間,秦山等人也識趣地出了門。
等到沒有人了,趙盤終於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緊緊擁抱了妻子。
丁雨又一次哭成了淚人,這一年多的思念、委屈、哀傷一股腦地爆發出來。
趙盤摟著她的腰低聲說著情話,自從見了丁雨之後,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這會兒終於發現了,她太瘦了,瘦得皮包骨頭。
不過他並沒有往深處想,只是以為她優思過度,一個人承受了太多不幸的緣故。
“等到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陪你去濟南,去李清照故居看看,咱們就在百脈泉附近租個小院子,我掙錢養家,你寫詩填詞就好……”
趙盤憧憬著未來的生活,相信等到那時候,自己也會擁有合法的身份,他的火星經歷可以做一些科普和教學工作,這副軀殼在地球上也能發揮價值。
丁雨擦去淚水:“其實跟在博士身邊工作生活也挺好,他很照顧我的,你不是說過,上輩子活得太平庸死得太憋屈嗎?我感覺你現在做的事情轟轟烈烈的,你應該接受英雄的待遇!”
她的話讓趙盤很欣慰和激動,可惜兩人近在咫尺又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只能這麼抱著,連親吻都做不到。
趙盤仔仔細細地詢問了她被綁架的事情,對於鞠東偉的意外出現,還幫助她和爸媽逃到馬爾斯城,他表示出一絲懷疑。
這個人前後太矛盾了,在趙盤遇險時不予救援,表現得很冷漠,丁雨被綁架的時候,他又過分熱情,最後是在那個封閉酒店裡,冷酷害死了許多再生人的家屬,簡直就是惡貫滿盈,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啊……
丁雨也說不清楚,她對鞠東偉的態度偏感激:“這個人雖然時好時壞,不過我能從酒店脫身,保住性命等你回來,還是多虧了他網開一面啊。對了,他現在是捷恩斯太空探索公司的後勤總監了,手底下管理著幾百上千人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