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礦、鐵礦的內容不能隨便透露。”皇帝冷哼一聲,招呼暗衛,“去榮國府找賈寶玉,讓他把知道的都呈上來,不許在外亂說。”
暗衛內心是崩潰的,一本內容有多少是真的?那位寶二爺又沒出過海,能知道什麼?真真假假都是想象出來的好吧?不過,皇帝既然讓去那就得去。
夏守忠心裡卻暗想,這貴妃娘娘的胞弟挺不簡單,一本就讓皇帝生出掃蕩南海沿子諸多小國的心思,看來以後不能多得罪,文人殺人用的是筆啊。
皇帝看看懷錶上的時間,想了想:“今晚去賢德妃那裡。”
夏守忠心裡一驚,忙答道:“是,陛下。”
他比誰都知道這位賢德妃不過是皇帝麻痺勳貴集團的棋子,壓根無寵無愛。要是真有好感,會在這位宮女二十出頭才安排侍寢麼?沒想到一本書還能帶來這般好處。
“對了,將有關賈寶玉的調查資料拿來給我看。”皇帝又吩咐道。
“是,陛下。”夏守忠忙從邊上的書架上取下一個標著“丁四十五”的小箱子,又取下腰間一串鑰匙,從中選了相配的開啟。
箱子開啟後,露出裡面一疊疊厚薄不一密封著的摺子。
取出標著榮國府的那一個,裡面赫然有關寶玉的內容。
聽著夏守忠字正腔圓的念讀,越聽皇帝臉越黑:“這小子挺能折騰。感情搶我生意的有這小子一份。”
從抽屜裡取出一塊景泰藍殼懷錶,又舉起手裡的金殼懷錶,反覆對比了下,他嘆道:“這小子有點本事。”
等夏守忠唸到忠順是寶玉合作伙伴時,皇帝氣道:“這小子,膽兒真大。找合作伙伴不該來找我這個姐夫麼?”
夏守忠遲疑了下,道:“這後面說是忠順以勢壓人才得以入股。”
“敗犬也敢放肆。”皇帝冷哼一聲。
“上皇最近經常召見,甄太妃一旁照應,呃,其樂融融。”夏守忠不相信皇帝不知道這些。
“真真可惡。”皇帝輕咒一聲。
從忠順一出生,這三人就搞得像一家三口似的,讓其他宮妃和皇子多有不忿,皇帝自然也免不了心中酸澀,誰還不是缺愛的娃。
他甚至懷疑上皇傳位給他而沒有給忠順是因為對方年齡太小,對付不了皇兄們,這才讓他撿了漏。
“傳令鴻臚寺卿,儘快培養大量會說南海沿子周邊夷語的人才。便是我不動手,有些人也忍不住。”皇帝忽然道,“準備工作要做起來了。”
“陛下,您這是支援開海?”夏守忠小心翼翼地問。
“利益如此之大,禁海哪裡能禁的住?”皇帝冷哼一聲,“廣州泉州海商數不勝數,難道都是市舶司名下的?不過騙騙朝廷罷了。”
“皇上英明。”
“有什麼英明?但凡暴利行業,必然趨之若鶩。”皇帝嘆道,“從前只知海貿利潤豐厚,卻不知市舶司收的稅銀不過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