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孝忙道:“薛大爺說的對。這事只能慢慢查。”
聞言,寶玉點點頭:“行,你們好好待著,船上應該不會再有人出手。若有萬一,危急之際給我訊號。”事前他給了薛蟠一個竹哨,能發出次聲波,只要吹響,就能接到訊號。
薛蟠忙不迭的點頭。
隨後寶玉起身離開。
等他走出艙房,薛蟠忽然道:“難道是艙房裡太黑,我怎麼覺得表弟黑了不少,好像種田小子?”
林之孝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寶玉離開後並未回去,而是在船上走動熟悉環境,到了最上層才被守門的下人趕了回來。
這船共三層,最上層是主家住處,最下層是船工,只有中間一層放著棺槨、行李,住著下人及搭順風船的乘客。
因最上層有女眷,被攔住很正常。
寶玉並未執著上去,而是慢悠悠來到廚房。
沒什麼好吃,不過是些黃豆、臘肉、糙米、麵粉之類。
搖搖頭,他轉身離開,心中卻止不住尋思,萬一有大盜跑上船,往廚房下把蒙汗藥,這一船人都是待宰羔羊。
船速沒法同現代比,順風百里,逆風二十里,每日平均行程數十里,真心慢。
船艙又過於狹小,一般人在裡面待不住,更何況好動的薛蟠。
甲板也不方便,有女眷偶爾出來走動。
如此一來,只有在較大的城鎮停靠補給時才能修整修整,上岸透透氣。
無疑,這把薛蟠憋的不輕。
好不容易到了彭城,這廝實在憋不住了,船一停靠在碼頭,他便嗷嗷的下了船,還裝作不經意的吹響了竹哨。
寶玉在他下船的時候便尾隨著,看到這廝沒事就吹哨,恨不能將人吊起來打。
吹過哨子,薛蟠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瞧瞧迎面走來的斯文書生像寶玉,看看路邊買燒餅一身短打的青年像寶玉,又覺得揹著手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像寶玉,別提多迷惘了。
碼頭人來人往,南腔北調,很是熱鬧。
賣燒餅油條的,賣新鮮蔬果的,賣糖葫蘆的,賣米麵糧油的,一看就是為停船補給的船隻準備的。
薛蟠沒找出寶玉,沮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