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回挫折,賈瑞再不敢目中無人。
尋了個天氣好的日子,他再次來到清虛觀,拜訪張道士。
張道士一見他,十分熱情,拉著他的手問:“最近修為可有突破?又會使什麼法術了?”邊說,邊往雲房走。
賈瑞尷尬一笑:“張爺爺,我是個沒用的。只會搓火球。但最近不知怎麼搞得,丹田像是被鎖死,連火球也搓不了了。”
張道士聽了這話,深深看了他一眼,直把他看的面紅耳赤,才幽幽道:“你是為禁靈散而來的吧。”語氣很篤定。
賈瑞扯扯嘴角:“張爺爺您可真是人老成精。您給個話,哪裡我能得些那東西?有大用。”
張道士捋著鬍子,先是哈哈一笑:“你倒是不見外。”
隨即,又冷嗤一聲,“不過,憑什麼?”
賈瑞張張嘴,沒臉說。
果然,張道士又道:“可別說我是國公爺的替身。我瞧著老太太也不怎麼看重這身份。平素請寶玉來吃個齋都推辭不見,當誰不知道呢。”
原來賈母刻意阻止寶玉與張道士的往來。是想不讓張道士扯榮國府的虎皮還是刻意疏遠這位替身呢?
“別啊,我可不是寶玉,也不是老太太。”賈瑞忙道,“國公爺也是我嫡親長輩。”
張道士轉怒為喜,點頭道:“不錯。你讀書讀的不錯,將來說不定比侯府更有造化。”
賈瑞乾笑兩聲:“那禁靈散?”
張道士甩甩手裡的拂塵:“你要禁靈散做什麼?打算害誰?這玩意得之不易。”
賈瑞愁眉苦臉道:“有個大仇人,功力極高,若不用旁門左道,這輩子都報不了仇。”
張道士無動於衷,只盯著雲房一角立著的仙鶴銅香爐升起的渺渺輕煙。
那煙非檀非麝,嗅之頭腦清明,像是能除去腦中歲月沉澱下來的塵垢。
賈瑞狠狠心:“我這裡有五百兩銀子,您瞧著給多少吧。”
張道士這才扭頭看著他道:“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不通世故的痴人。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半個月後來取。”
賈瑞連忙稱好。
事了,張道士臉色一變,不耐煩地衝他擺擺手,:“銀子留下,人現在就滾吧。”
賈瑞只好取出五百兩銀票放在案几上,灰溜溜的告辭而去。
一邊走,他心裡一邊罵,難怪這個張道士修行不成,被銀子迷了眼吧?財迷官迷,能修行有成才見鬼呢。
出了清虛觀,上馬揮鞭,一路回城。
途中經過一片蘆葦塘,花開的正好,賈瑞便下了馬,打算摘些蘆花回去裝飾書房。還要摘些葉子,讓米嬸包粽子蒸饅頭。
剛摘沒多少,有馬蹄聲由遠及近。
起初,他也沒在意,以為是過路人。
誰知那馬竟然停了下來,有人下馬笑著道:“薛蟠,你也下來。想和我好,須先立個誓,日後若變了心,就得應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