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貴紈絝圈子他雖然沒混過,但也知道是最現實最市儈的圈子,自己當前的實力還配不上別人的殷勤,這一點心裡還是有數的。
難道又是看的元春面子?賈瑞緊緊抿著嘴,心裡煩躁不已。
馮紫英將人帶到一處裝飾精緻華麗的房間,裡面已經坐了數人。
熟人只有兩個,一個是薛大傻子薛蟠,一個是寶玉。
其他還有唱曲兒的小廝數個,其中一個唱旦角的估計是蔣玉函。
此外,還有錦香院的妓女馮紫英稱之為雲兒的。
一行人團團見禮之後,馮紫英讓人上了茶。
寶玉拿著茶盞一笑:“前兒所言幸與不幸之事,我日夜擔心,今兒一聽你來請,一刻不停的趕緊來了。”
賈瑞腦中火花一閃,書裡說馮紫英曾和寶玉說起三月二十八去鐵網山打圍,被兔鶻扇了一翅膀,還說這次圍獵是“大不幸只中又大幸”。
那麼三月二十八日發生了什麼呢?
莫名的,他想起張友士給秦可卿的病做出的診斷:“今年一冬是不相干的,總是過了春分,就可望全愈了。”
莫非這段時間安郡王對新帝下手了?嘶!
不過,最近沒有抄家滅族的大事發生啊。
抬眼看寶玉一眼,見這個堂弟面如桃花,笑語嫣然,真真是一個玉雕的人兒,讓人看的移不開眼。
哪怕賈瑞不怎麼看的上這人的能力,卻不能不承認這人顏值遠高於一般人。
就說邊上坐著的薛蟠吧,本來魁梧的青年,給生生襯成了又黑又壯的糙漢,尤其多喝了幾杯酒後,醉醺醺的猥瑣模樣,更是不堪入目。
寶玉關心的話似乎讓馮紫英頗為感動,他笑道:“你們表兄弟倆也忒實在,那不過是我的一番託詞,誠心請你們來喝酒,怕你們推脫才那樣說。不成想是我小人之心了,今兒一請,竟都來了!”說完,哈哈一笑。
這番話說的真真假假,大傢伙也跟著笑。
馮紫英先是命唱曲兒的小廝敬酒,一輪後,又讓雲兒來敬。
薛蟠三杯酒下肚就原形畢露,拉著雲兒唱豔曲。
雲兒一邊應付他,一邊灌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