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歌是被搖醒的。
睜開眼,頭頂是掛著蜘蛛絲的木質屋頂,蘇清歌有點沒反應過來。
“醒了!妻主醒了!”榻邊蹲著一個長相秀氣、面板細白的男子,狹長的鳳眸此時正含著淚看著她,小巧的唇顫抖著。
他喊她——妻主?
什麼情況?
有些迷濛的腦子頓時被炸得清醒過來,蘇清歌猛地坐起身,頓時覺得一陣暈眩,她靠著牆緩了緩神,指著秀氣男子問:“你是誰?”
“妻主,我是容越啊!你明媒正娶的相公啊!你怎麼不認得我了嗚嗚嗚……”
秀氣男子哭得梨花帶雨。
“妻主?相公?”蘇清歌頭更痛了。
她那重男輕女的奶奶堵在她家門口,要她拿出所有的積蓄給弟弟買房子,她爭辯了幾句,被奶奶甩了一巴掌,還罵她是賠錢貨,然後她一氣之下跑到了大馬路上。
腦中最後的印象是車子急剎刺耳的聲音還有周圍人群的驚呼。
蘇清歌想要揉揉額頭,卻摸了一手猩紅的血,嚇了一跳。
“我怎麼了?”
“妻主什麼都忘了?你調戲隔壁的秦寡夫,他拿水瓢砸破了你的腦袋啊!妻主是被他砸傻了嗎?這可怎麼辦,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嗚嗚嗚……”
容越雙手捂臉,又開始哭嚎起來。
“別哭了!”蘇清歌被他吵得實在是煩躁,忍不住大聲喝止。
容越頓時止了聲,還忍不住抽抽搭搭,狹長的鳳眼滿是哀怨。
世界終於清靜了。
蘇清歌環顧四周,屋裡還算乾淨整潔,中間擺著一張圓木桌,牆邊靠著一個脫了漆的木質頂櫃,上面剝落的花紋依稀能看到是八仙過海的樣子。
木櫃旁邊躺著……一個人?
蘇清歌嚇了一跳,忍不住問容越:“那又是誰?”
容越還在抽泣著,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答:“他是妻主前些天從河裡撿回來的,受了傷,醒了以後妻主問他願不願意做小妾,他,他說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