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平雙手使勁,想挪到輪椅上,卻因為今天手臂沒那麼有力,角度沒找好,摔了下來。
幾人進屋就見一個高位截肢的中年男人和輪椅倒做一團,趕緊上去幫忙。
王叔見長安年紀小,房東又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上前把葉武背了起來,往樓下走。
許長安記得王叔腰不好,腳步急切跟在後面幫忙。
葉武雙目赤紅,“這是怎麼了?誰能告訴我……”只說了幾句就說不下去了。
王叔把人扔到車後座,提醒他繫好安全帶,看許長安也準備妥當,開始上路。
當兵的一直是他最欽佩的人,因為有葉武這樣的人,他才能安安穩穩的做他的司機,太平盛世是由他們的血肉填來的。
如今人家要經歷生離死別這種慘事,能幫就幫一點吧。
葉武坐在後座,看著車外飛馳的畫面,眼睛酸。
部隊又苦又累他沒哭,上戰場他沒哭,失去一雙腿他也沒哭,此刻卻脆弱得不行,真正有了哭的衝動。
孩她媽二十歲就跟了他,好日子沒過過一天,每天都在操心家事還有他這個不稱職的丈夫……
葉平還沒有成年,她就這麼走了,這個家散了一大半。
“郭淑玉的家屬在嗎?”
葉平聽到聲音,慌忙抬頭,“在,我在!”
“現在有一個手術可以做,成功率是百分之三十,如果撐過去,還能多活幾年,你看看吧……”
又問:“對了,你成年了嗎?”
葉平點頭,顫聲道:“我已經成年了。”
醫生抿了抿嘴,看來是未成年了,把手術同意書收了回來,要看看葉平的身份證。
葉平的哀求的看著他,無比想抓住這最後的希望,百分之三十火的可能比必死無疑好。
醫生看著身份證上的十六週歲搖了搖頭。
不具備民事能力的人不能籤這種具有法律效力的合約,責任他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