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領著李易小白一起向那九尾狐的住處狐宮走去,途中又認識了一種名為灌灌的鳥兒與一種名為青雘的藤兒。灌灌、青雘、與鯢魚乃是青丘山上的特產,天地三界除此外別無二家。當然,青丘山上最大的特產還是九尾狐。
………………
李易隨著蘇媚來狐宮之外。狐宮依山而建,傍水而生,雖然名為狐宮。卻並不像地界帝王們居住的宮殿那般宏偉壯觀,富麗堂皇,反倒是亭臺樓閣間處處透著江南水鄉園林的優雅靈動,秀美天然。想來建設狐宮的九尾狐前輩們心中清楚,九尾狐以“靈秀”揚名洪荒天地,狐宮自要相得益彰才好。
李易隨著蘇媚首先來到狐宮大殿,狐宮大殿以兩顆碩大的夜明珠照明。殿內東西擺放得十分簡單,唯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而已,顯得分外的空曠幽寂。然而便是這一桌兩椅,只惹得蘇媚一雙秀目發紅,鼻子發堵。有些微微抽泣來。
想來這一桌兩椅,便是蘇媚與她母親平素裡所坐,在青丘山上蘇媚成長的幾百年清苦歲月中,蘇媚母女便是這般相依為命的堅守過來,如今蘇媚母親不在了,也難怪蘇媚如此的傷心。
李易與師傅郭不守在雲山上也是如此的度過三年多時光,自能理解蘇媚此刻的心情。李易輕輕的拍了拍蘇媚香肩,以示安慰。
不拍還好,李易一拍之下。蘇媚只似找到了情感宣洩的視窗,一把抱住李易,伏在李易肩膀上“嚶嚶嗯嗯”的哭起來。淚水“簌簌”的順著李易道袍滑落下來。
軟玉溫香抱滿懷,不過此刻李易沒有絲毫綺念,反倒是見蘇媚哭得如此傷心,心中更增加了對以全真派為首的道教那些殺妖取丹門派的厭惡之情,都在做些什麼事情?簡直就是傷天害理。
飛禽也好,走獸也罷。需要修煉得內丹才能被稱之為妖,然而飛禽走獸們一旦在機緣巧合之下修煉出了內丹。便有了“人”的感情意識,可以說與常“人”無異了。
殺妖取丹,與殺人取心有什麼區別?至於殺妖取丹者宣揚的妖怪傷人根本就是一種自私的藉口,否則你殺了妖怪便是,幹嘛要取了妖怪的內丹來給自己修煉?難道是勤儉節約,變廢為寶?
蘇媚哭得一陣,心情也是好了些,待得心情慢慢的平復下來時,蘇媚忽然醒悟到自己還伏在李易懷中,胸部緊緊的擠著李易,似壓得血脈都不太順暢,豆蔻上傳來麻麻癢癢的感覺,蘇媚頓時面色一紅,“嗯”的一聲就掙脫開來。
卻是又見李易道袍上被自己的淚水給打溼了好大一塊,還在騰騰的冒著熱氣兒,蘇媚禁不住“噗”的一聲便笑出來。
說哭就哭,說笑就笑,也轉換得太快了些吧,李易有些錯愕的向著蘇媚望去,卻見蘇媚梨花一枝春帶雨,俏生生的亭亭玉立在自己身前,一種熟悉的幽香似有似無的傳來,不知怎的,李易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剛才摟住蘇媚在懷中的感覺……
這個……乘人之危呢?真要不得。不過……那感覺真好!
九尾狐心思靈巧之至,蘇媚這會見得李易表情,如何不知道李易心中所想?登時臉上都潮紅的要滴下血來,伸手狠狠的在李易腰上掐了一把,嬌嗔道:“這都在哪兒,你看你一點都沒正經……”
是哦,這都在哪兒,又不是咱雲山派雲夢別院內?被蘇媚這麼一掐,李易痛得一個激靈,就像做賊一般的趕忙四處觀望,不過立馬又覺得自己動作不對,好像咱也沒幹什麼啊?有什麼好怕的呢!
蘇媚見得李易動作,想起自己方才話語中的歧義,自己亦是覺得好笑,於是用手兒捂著小嘴嘻嘻的笑了起來……
被蘇媚這麼一笑,空曠幽寂的狐宮大殿登時變得生動充實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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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想起蘇媚這次下山是去尋找全真派的麻煩,便問道:“媚兒,那全真派與你等九尾狐一族有何深仇大恨?”
“我母親便是被那全真派掌門人道玄所傷。”一提起母親,蘇媚復又有些哀傷,不過比先前好多了,道:“母親下山去那地界西疆大荒鬼域中子母井,為我取那子母井水,不料途中遇見了道玄,兩人一番交手,母親不敵之下受了重傷,逃回到青丘山上不久後便去世了。”
子母井?李易記得《西遊記》上記載:唐玄奘師徒四人去西天取經途中路過那女兒國,國中盡是女子,女子成年後若要生育便去取那子母河水飲用。那唐玄奘與豬不知就裡誤飲,被搞大了肚子,後來還是孫悟空去解陽山取了落胎泉水。才度過此難。
不知那子母河與子母井有什麼區別。
“子母河水正是從子母井中流出,不過在流經途中被其它河水渾濁了。”蘇媚看了李易一眼,接著道:“我等九尾狐一脈靈秀天下,自不能取那已經被紅塵濁世汙染了的河水飲用,故取那子母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