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是唯一留下的太醫,薛九說道:“陛下,可否用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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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自然知道,用針是什麼意思。而今太子已經在彌留之際了。如果不用針,或許能撐上幾日,然後無聲無息的走了。或許連死起,都不會睜眼了。
如果說用針的話,會強行激發太子的元氣。但是太子本來就是身體虧空太厲害,才有今日之局面。所以即便用老山參補充元氣,估計太子也挨不過一個時辰了。
嘉靖心思堅定之極,既然已經接受了太子已經不成了這個局面。他非常冷酷的說道:“用針吧。”
他總要讓自己兒子留下幾句話來。
薛九答應一聲,隨即開始用針,將太子身上的被子掀開,某個活,搖頭晃腦的站了起來,看上去分外顯眼。甚至讓薛九行針都有一點麻煩。僅僅是小麻煩而已。
很快在薛九的行針之下,太子呻吟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想要動一下身子,卻依然動不了了。太子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太子似乎要說一點什麼,但是他的聲音嚇了自己一跳,嘶啞虛弱之極,似乎不是自己的嗓音一般。
太子看過周圍的人,父皇在這裡,太子妃在這裡,連幾個兒子也在這裡。再加上自己身體的異樣,心中忽然有一種明瞭。
或許自己不行了。
嘉靖將柺杖重重的敲擊地面,說道:“逆子,事到如今,你有話就快說吧。有什麼交代的都交代吧。不然沒有時間了。”一生沒有對自己兒子說過軟話的嘉靖,語氣之中忽然有一絲絲溫柔。
似乎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太子思路忽然清晰了許多。太子嘶啞的聲音說道:“孩兒有今日,乃咎由自取。與人無咎,孩兒死後,請父皇寬宥那些女子。”
嘉靖鼻子都快冒煙,強忍著怒氣說道:“好。”
太子繼續說道:“我兒聰慧,今後就請父皇多多照顧了。朝廷的事情,高拱可託大事。請父皇任高拱為下任首輔,有高拱在,孩兒死了也就放心了。”
嘉靖冷笑一聲說道:“高拱,你就這麼放心高拱嗎?”
太子說道:“父皇,高師傅決計不會做出對不起孩兒的事情的。”
“好。我記住了。”嘉靖說道。
太子說道:“還請父皇讓孩兒與太子妃說幾句話。”
嘉靖也不多說,在黃錦的攙扶之下,去了外面。
太子握住太子妃的手,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對不住你。”
太子妃說道:“你別說了,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