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發怒。
忽然一個走過來。
林鳳忽然覺得有些眼熟,這不就是當然總督大人身邊那個人嗎?
“而今陸家家主在與總督談話?”林鳳一想到這裡,胸中的怒氣頓時消散無蹤,嘴角勾住一絲笑容,含笑退了出去。
只是他不知道,周大壯看見林鳳之後,就來到周夢臣身邊,耳語了幾句。
周夢臣一愣,說道:“真是相請不如偶遇,林鳳是你陸家的女婿?”
陸琰說道:“正是,是先父定下來的。”
周夢臣說道:“陸先生從來眼光如炬,既然如此,我就給陸先生一個面子,請他過來。我們一併走走吧。”
周夢臣這幾日,已經在上海轉了一圈。
上海的繁華自然不用多說。整個上海城區,沿著吳淞江兩岸鋪展開來。有海瑞操心,周夢臣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所以上海之行,就成為一場觀光之旅。也沒有什麼事情要處理的。
唯一的問題是是,徐蟠又囂張起來了。
之前徐蟠就想在奪取上海的利益。比如將上海的碼頭倉庫等核心根基,從上海縣令手中,拿到徐家手中。上一次是陸揖將徐蟠趕回去了。
而隨著徐階上位,徐蟠的胃口更大。這一次又過來。海瑞可不慣著徐蟠,狠狠打了徐蟠的臉。
只是打徐蟠的臉很容易,但是打徐階的臉就不好了。
周夢臣到來之後,徐蟠自然不敢過來觸黴頭。但是周夢臣卻要早做準備了。上海是周夢臣的實驗地。什麼是工業國家。在周夢臣理解之中,以商業賦稅為根基,而不是以農業稅為根基。
而徵收工商業賦稅,本身就是一種對內的改革。如何能將賦稅徵收上來。又不傷及地方元氣。既要拔毛,又不讓鵝叫,又儘可能減少執行難度。能夠推廣開來。
這種最基層的難題,周夢臣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他只能將這個課題委託過這個時代天下第一清官,也是能吏。海瑞。
所以,上海的局面不容破壞,這是周夢臣的底線。
即便與徐階硬碰硬的來上一場,周夢臣依然是這個觀點。
只是徐階在京師,周夢臣在地方上,對於上海縣令的人事權上,周夢臣處於被動之中。好在嘉靖的制衡手段,將吏部扔到了高拱手中。
周夢臣在高拱那裡還有一些面子。這事情還有得爭。
周夢臣也是在瞭解這些事務之後,才來陸家,一方面看看自己的弟子,另外一方面就是來祭拜陸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