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夢臣忙於抗旱的時候。
徐渭在李寬淵哪裡得到了一個好訊息。他二話不說將李寬淵拉來見周夢臣。周夢臣聽到之後,立即大喜過望,說道:“此話當真,今年秋天,韃子可能不會南下。”
“的確如此。”李寬淵說道:“剛剛得到訊息,辛愛與把都兒鬧翻了。已經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此戰不管是勝是敗,韃子都要休養生息。想來不會輕易動武。”
周夢臣長出一口氣,說道:“謝天謝地。”
不是周夢臣仗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周夢臣手中是一個爛攤子,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錢不夠,糧不夠,人丁不夠,軍隊不夠。後方該給的資源不夠,周夢臣不休養生息一兩年,不要說反攻韃子了,自己內部不出亂子都不行。
周夢臣不求蒙古內戰的規模有多大。只求拖住兩三年時間,讓大同鎮喘口氣。
只是,周夢臣並不知道,李寬淵的訊息並不準確。
當然了,不能說不準確。應該說落後了一點。
就在李寬淵告訴周夢臣時候,蒙古的內戰已經結束了。
畢竟這是蒙古,並不是大明。大明如果一方叛亂,到了最後都會有一個據城而守的階段,這個階段要拖上很長時間,但是蒙古卻是沒有的。
此刻在豐州灘上。
無數具屍體鋪平草原。
人馬枕籍。看上去一片慌亂,鮮血就好像是小河一般流淌。
辛愛騎著馬,在衛士的簇擁之下走在剛剛廝殺過的戰場之上,兩側有大量的降兵,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
蕭芹從遠處帶著白蓮教的將領飛奔而來,隨即在馬上行禮說道:“恭喜大汗,平定叛逆。”
辛愛看著蕭芹,哈哈一笑,說道:“此戰乃是先生之功,有本汗一日,蕭先生就是本汗的國師,天下共享之。”
短短一年之內,辛愛變化非常之大。
已經不是當初對政治非常不成熟的臺吉貝勒,而成為一個雖然稚嫩,但有幾分成熟的大汗了。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的,不經歷一些,永遠不會成長。
蕭芹自然不會在意辛愛的畫餅,但是他從辛愛的身上,看出了幾分俺答的影子,果然是親父子。不過,蕭芹也不是太在乎的。因為當初的白蓮教,與而今的白蓮教,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從北京城下回來的一年,是辛愛坐穩汗位的一年,也是白蓮教大擴張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