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板升的產出都是給大汗的,與他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其實他們也未必是望風而逃不敢與明軍交戰,而是想要漢人割肉而已。
這只是蕭教主一番話,讓他們明白明人的規劃,根本坐不住了。
蕭教主看著這些蒙古貴族,心中冷笑一聲,暗道:“一群蠻子。”的確這些蒙古貴族,或許打仗一把好手,在政治上的幼稚,幾乎是寫在臉上。蕭教主深吸一口氣,對俺答說道:“以我對明廷的觀察,嘉靖已經點頭,夏言力主,這一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除非夏言倒臺,否則不會有什麼改變了。明年春天,定然有一場大戰。”
“不過,戰事要等到明年春天,青黃不接的時候去打,我承其弊。兵法之道,從來是致於人而不受致於人。既然他們定了明年三月,要我青黃不接,我何不而今就打。先發至人。”
對於蒙古人來說,春天正是牲口最瘦的時候。即便是戰馬的一身肌肉,也在漫長的冬天中,因為沒有足夠的草料而變得瘦骨嶙峋。這個狀態的戰馬根本沒有辦法用的。
比如長途奔襲,這樣的戰馬一定會跑死的。
所以遊牧民族南下,一般都選在秋後馬肥的時候。馬吃了一個夏天的草,正是膘肥體建的時候,而且他們也要為殘酷的冬天儲備糧食。
而明軍的戰馬不是這個樣子嗎?
一般情況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曾銑既然選擇這個時間打,那麼定然不是。不就是喂戰馬一個冬天的糧食嗎?我大明真要下定這個決心,是絕對支撐得起的。但是蒙古人是絕對支撐不起的。
所以,戰爭的博弈其實從選擇戰場,與時間上已經開始了。
這就是曾銑的以本傷人。
如果真等到了明年春天,因為戰馬的原因,蒙古人大規模長線機動能力受到了限制,那麼戰場範圍也受到了限制。這是曾銑逼著蒙古人與他正面交鋒。
俺答思來想去,覺得不能上了曾銑的當。說道:“好,那就先發制人。只是打什麼地方?”
蕭教主說道:“南下大同,一來大同不是曾銑管,既然曾銑主張復套,而今大明的精兵強將都會往曾銑這裡調配。自然要避開他。”
蕭教主自然不能說,一年之內敗給曾銑三次,俺答上下都沒有打贏曾銑的信心。如果再大舉入侵敗給曾銑,那就不用等曾銑出塞了。
“二來,大同我們最熟。”
這個我們不僅僅是是指蒙古人多次南下大同,特別是在嘉靖初年大同接連兵變之後,兵力虛弱。也是白蓮教於大同等地的根基最為深厚。
“好,就大同。”俺答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