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八股文寫不出來什麼東西。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但是這種樣式一樣不差,但是內容一句沒有,味同嚼蠟的文章,在可中與不可中之間。運氣好了,就中了。運氣不好,就中不了。
孫承恩又看了崔奇勳的文章,只需一眼就知道,這是崔奇勳寫的。
之前說過,八股文很容易從文風看出人學問與底蘊。而同一時間,同一個題目,同一個人寫的兩篇八股文,是的的確確的姐妹篇,更是瞞不過人。可以說一眼就掃出來了。
隨即周夢臣的文章。
孫承恩看得眼前一亮。
周夢臣雖然是收著寫,儘可能符合程朱理學與格式。但是周夢臣畢竟不是大明人,很多覺得理所當然的思想,在大明這裡就有標新立異的感覺。畢竟後世常說的良心,早就成為一個很常用的詞彙。但是在這個時代,講這個的妥妥是王守仁的信徒。
周夢臣文章並不是沒有毛病。
在孫承恩來說,還是欠了一些打磨,同樣是可中可不中的範圍之內。
如果考官扣細節,周夢臣很有可能過不去的。但是如果考官更注重文意,或許周夢臣就過去了。
可以說在孫承恩看來,周夢臣的文章與崔奇勳的文章,是同一水平的。
看了這些,他內心之中就有底了。
今日之事,應該不是周夢臣辦的。
陸煥幾步過來,在孫承恩說道:“大人,我已經查清楚了。崔某人正是翟汝儉的這老師。”
孫承恩看著陸煥,說道:“知道了。”
孫承恩緩緩的踱步,說道:“崔奇勳,周夢臣,翟汝儉,你們三個過來,其餘人的繼續考試。”隨即轉身離開了。
孫承恩離開之後,大隊人馬壓著三個人以及三個人的東西,一併離開。
頓時整個考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貢院後院正堂之中,孫承恩坐在上首,左右都坐滿了。不是別的,正是這一次主持考試的其他官員,畢竟這一件事情也不可能由孫承恩一個人承擔。
孫承恩說道:“崔奇勳,事到如今,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話,你的下場只會更慘。想清楚了,我再問你一遍,你這篇文章是傳給誰的。”
崔奇勳臉色蒼白之極,看著孫承恩,目光的餘光看了一眼翟汝儉,說道:“是周夢臣。”
孫承恩說道:“你現在知道,他叫周夢臣了?”
崔奇勳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但是依然堅定的說道:“我只是受人之託,將東西放在那裡而已,至於誰拿得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