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嘉靖二十三年殿試前三甲。
見人都到齊了。
孫承恩說道:“自從正統以來,曆法不準,測交事略有所失。以至於今,已經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今天子聰慧,英明果決,特令有司重修曆法,這一件事情,就交到了我們手中了。由我領銜,由欽天監副周大人參與。翰林院也要挑人參與的。張學士,你看看,你們翰林院誰有心參與?”
張治轉過頭來對這嘉靖二十三的前三甲說道:“你們入館也有兩年了,算算時間也到了快要散館了。今日修歷之事,也是一個機會。你們誰有意?就可以為孫大人的副手。”
科舉之中前三甲都是鐵定會挑入翰林院。二甲前十幾名都有可能挑入翰林院擔任庶吉士。
但是庶吉士一般在翰林院待三年,三年之後,就會散館,按照在翰林院的表現分配官職。
一般來說,都希望能留在翰林院之中。養望。就是坐足十年冷板凳,從能一舉成名天下知。
但是翰林院之中的位置也是有限的,想選一個好位置也不容易,雖然嘉靖二十三年進士的前三甲,當年也是風雲人物。但是而今也不過是普通庶吉士的一員。就好像是高考狀元在當時也是一時風雲。但是幾年之後,誰還在乎?
前三甲的光環,固然還在。
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要爭取的。
而且翰林院的差事也是有三流九等的。
在翰林院之中坐冷板凳是一回事,參與進一些大專案也是另外一回事,比如修書,修史。在修完之後,都是可以升官的。夏言一定要將這個一件事情,要翰林院主持,未必沒有給後輩們一點好處。
秦雷鳴沉吟片刻,說道:“回稟張學士,孫學士。我最近有其他事情要忙。沒有時間。謝過兩位好意了。”
孫承恩說道:“是忙子厚的事情吧?”
秦雷鳴微微吃驚。他以為曾銑的計劃是畢竟隱秘的,卻沒有想到,孫承恩已經知道了。秦雷鳴說道:“瞞不過孫老大人。”
孫承恩說道:“也好。”
吳情說道:“既然狀元郎無意,那我也不摻和了。”吳情含笑看看著秦雷鳴,雖然是笑著,但這笑容之中,卻未必有多少笑意。
對於這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孫承恩與張治都知道,也沒有什麼可勸解的。也勸解不了。
原因很簡單,嘉靖二十三年的時候,北京大旱。報上前三甲名單的時候,吳情在第一,秦雷鳴在第三。
嘉靖看了之後,說道:“為人豈能無情?”又覺得秦雷鳴的名字,是一個求雨的好兆頭。於是乎就換了名次,秦雷鳴就成為狀元。而吳情就落到探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