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聲問她:「槍聲響的那一刻,害怕嗎?」
裴歌回抱住他,「其實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我被他們帶到沙灘上,當時我以為他們會繼續前一天的戲碼,樂此不疲地玩那種讓人溺水的遊戲,我沒有經歷被槍殺之前的恐懼,因為來得太快,我甚至都沒感覺到痛……」
「比起這些,江雁聲,你那五年要更加難熬。」她笑笑。
男人深深地望著她,「這是要比慘嗎?」
裴歌搖搖頭,抱住他:「不比。」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們都成了無名英雄。」她說。
男人溫柔的手掌蓋在她的眼皮上,他的心臟有些不安地跳動,本就沙啞的嗓音被他壓得更低:「噓,別說。」
天微微亮的時候,裴歌開始有了睏意。
她摩挲著他無名指上那個簡單的戒圈,跟她現在戴的戒指是同一款,後面他們不打算再買戒指,就這一個就足夠。
她迷迷糊糊地說:「等回去後我們就結婚吧。」
「好。」他親在女人的眉心。
裴歌在研究生入學的前一個月跟江雁聲領證了。
那天是個好日子,也有個好天氣。
婚禮是去山裡辦的。
現場只有一些親近的人,沒有臨川名流圈子裡那些人,也沒請任何媒體光臨現場。
江雁聲本來是要給裴歌一個盛大的婚禮,他巴不得最好能人盡皆知。
但他們領證那天,裴歌帶他去普陀寺燒香。
江雁聲想起記憶裡周傾拍在他胸口上那支下下籤,他鬼使神差地也去搖了一支。
不好不壞的籤。
解謎的大師問他如今幸不幸福?
他的回答是:幸福。
大師說:「人只有一個心臟,但卻有兩個心房,左邊住著快樂,右邊住著悲傷,左邊的快樂就是幸福,不要讓幸福笑得太大聲,否則會吵醒右邊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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