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頌垂眸默了默,壓下心裡的情緒,「好。」
她領著杜頌往裡面走。
杜頌側頭看了她一眼,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頭。
偌大的會場擠了很多人,大家都穿得正式,西裝革履,衣香鬢影。
大廳裡燈光晦暗,唯一明亮的燈光在臺上,在江雁聲身上。
他身後的巨大的電子螢幕上,展示著一堆資料,每當他說幾句臺下就有人鼓掌。
裴歌領著他站在人群裡,跟他一同望著臺上的人。
杜頌盯著聚光燈下的人,面上的笑容更加嘲諷,他扯唇涼涼道:「他如今混得可真好,怪不得當初鐵了心要來臨川,跟過去斷得乾乾淨淨。」
裴歌側頭看了一眼杜頌,大概能理解到他心裡的不平,她沒開口。
「你們裴氏給了他多少年薪?」杜頌忽地轉頭看著裴歌。
裴歌眉心擰著,「有什麼問題麼?」
「我想他混得再好又有什麼用,歸根到底還不是給別人打工,在櫟城好歹是自己創業,自己開公司……他當時義無反顧地來這裡,真的值得麼?」
「你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是你又能給他什麼呢?你能給他這麼大的舞臺?你能給他那些人脈麼?杜頌,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註定跟你不是一路人。」
這點裴歌從以前到現在就一直堅信著。
江雁聲這人本身就代表的是不平凡,他這輩子註定會成功,或早或晚罷了。
「是啊,跟我不是一路人……」他盯著臺上那個過於耀眼的身影,心裡有些
不是滋味,「所以我今天就想來看看他如今春風得意的樣子。」
「你看到了,他很優秀,他以後只會更加優秀。」
「他對我沒有絲毫手軟,不留情面地將我踢開我能理解,也能接受,但他為什麼對煙雨也那麼絕情?煙雨跟了他那麼多年,她又做錯了什麼?」
原來杜頌今天來的目的是這個。
江雁聲從櫟城到臨川已經半年多,看來杜頌在心裡也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