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從椅子裡站起來,指著他:「難道你果真如外界所說狼子野心,想要靠著裴家女兒上位,想要整個裴氏?!是我看錯了你!」
江雁聲微微一頓,他沒管流血的額頭,抬頭看著裴其華,目光從容淡漠。
語氣輕描淡寫又帶著堅定,他道:「董事長,我對裴氏沒有任何興趣,我只是喜歡裴歌,我愛她……我能理解您懷疑我的動機,我會從裴氏離職……」
青年男子輕嗤一聲:「至於您說的狼子野心——我是有野心,為了讓裴歌以後不吃苦,為了讓她以後的生活水平不會比現在低,我會往上爬,不出幾年,我會將事業做得比如今的裴氏還要大。」
這話屬實震驚到了裴其華,他看向江雁聲的目光已經不能用生氣來形容了。
活了幾十年,裴其華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狂妄的年輕人。
狂妄到了極致,偏偏當你盯著他的眼睛看時,竟然會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裴其華胸口不住起伏,盯著他有些不出話來。
江雁聲姿態照舊是謙卑的,他垂眸溫聲提醒裴其華:「董事長,您要注意身體,我現在很清醒,我能對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希望您不要阻止我追裴歌。」
在裴其華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繼續道:「雖然您可能很難理解,但請您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我對她的愛不會比您對她的少。」
裴其華臉上早就已經不是生氣的情緒了,他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審視著江雁聲。
半晌裴其華問:「她喜歡你麼?」
男人眼睫微顫,眸光閃爍了一下:「那只是時間問題。」
「江雁聲,你知道你說的這些話意味著什麼麼?你讓我怎麼去相信你對她的感情?」裴其華重新坐回椅子裡,冷冷地哼道。
下一秒,原本低頭站在裴其華面前男人卻倏地跪在了地上。
雙膝跪地,是虔誠的姿態。
脊背挺得筆直,是他那沒有丟掉的骨氣。
「我江雁聲此生別無所圖,窮極一切只想要一個裴歌。」他看著裴其華,語氣十分鄭重。
這一刻,裴其華被他眼裡的堅定給震到,他皺著眉,第一次覺得在一個小輩面前敗下陣來。
跟大多數人心裡想的一樣,印象裡江雁聲才來臨川短短几個月。
他才在這個圈子混多久,為何會對裴歌產生如此深的感情?
但不管怎麼說,裴其華這一刻被他眼裡的真誠給打動了。
可這不代表他就可以欺負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