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門坐著,一隻手搭著膝蓋,指尖夾著一抹猩紅,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線繃得厲害。
額頭上全是汗,那雙眼睛雋黑晦暗,完全看不到一點白,像暗夜裡蟄伏的狼。
其實他看起來比她更難受,雖然不動,但額頭上都是汗。
眉眼輪廓被模糊了,兩側隱隱暴露的青筋彰顯了他的隱忍。
顧煙雨慢慢地,很小心地,一點一點地親著他的唇。
帶著試探,從抿緊的唇角到他的眉眼。
房間裡溫度還在持續升高,她難受地落淚,眼淚砸到他手上,男人被燙得縮回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五分鐘,或者其實只有一分鐘。
他始終不給顧煙雨任何回應。
顧煙雨臉上終於露出挫敗的神情,她掐著手心地坐在一旁屈辱地看著他,忍受著心裡和身體雙重的煎熬。
「雁聲……我們……」
他終於有了點反應,掀開眼皮去看她。
指尖的煙被他撳滅在地上,猩紅的菸頭杵進灰色的地毯裡,印下一圈焦黑的痕跡。
顧煙雨的眼神帶著祈求跟渴望。
她再度去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襯衫,滾燙的手碰到他的喉結,「雁聲,我們不分開行不行……」
顧煙雨緊張得滿臉是汗,身上像爬滿了螞蟻,絲絲入扣的
疼和癢。
解釦子的手亂顫,毫無章法,好半天才解開兩顆。
再解第三顆釦子時,江雁聲抬手按住她的手。
他那雙眼睛充斥著紅色,呼吸急促起來,臉上也帶著不正常的顏色,扣著她手指的力道很重。
不管顧煙雨怎麼掙扎跟祈求,他就是不為所動。
江雁聲起身,唇照舊抿得緊,抱著她朝浴室裡去。
顧煙雨在天旋地轉中摟緊他的脖頸,湊上去親他的喉結。
男人用力地踢開浴室的門,震天的響聲讓顧煙雨有瞬間的清醒,很快,她只聽到一句對不起。
還沒來得及反應,男人已經開啟了浴室的花灑。
冰涼的水澆在她滾燙的身上,顧煙雨被刺激得渾身一抖,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