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問江雁聲:「對了,她如今在做什麼?」
「後來轉行做設計了。」
「那也挺好的。」輔導老師說。
江雁聲看到證明檔案上那一欄寫著,顧煙雨是自動退學的,這跟他接收到的資訊或多或少有些出入。
杜頌跟他說,顧煙雨是為了他才退學的,顧風眠又說顧煙雨是被學校退學的。
他眼眸一沉,問這輔導老師:「她當年是自己主動退的學麼?」
輔導老師稍微一愣,點頭,「是啊,當年我們好幾個老師輪流勸都勸不動,她鐵了心要走,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她也不說。」
「我們幾個都沒辦法,留不住她,後來聽說沒一個星期她就離開臨川了,走得十分乾脆。」
「是嗎。」江雁聲視線落在顧煙雨的照片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你跟她應該挺熟的才對,可以去問問她本人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想可能真的是有苦衷,」老師笑笑,「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估計她也釋然了。」
江雁聲將顧煙雨的退學檔案備份帶走了。
顧煙雨不一定會跟他說當年的事,但沒關係。
他會一層一層的剝開真相,讓真正的裴歌站到他面前。
還得抽個時間回櫟城。
裴歌這天吃完午飯,好好地睡了一個午覺。
早上很早就從鄰市出發,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回來,骨頭都差點兒給她弄散架了。
幸好江雁聲這兩天並沒有真的對她做什麼。
黃昏時分,她畫了個暗黑風的妝容,精緻的同時又透露著強勢。
長及小腿的風衣,裙裾之下是一雙銀色高跟鞋,露在外面的腳背和踝骨瑩白如玉,裴歌滿意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碩大的寬簷帽和墨鏡,她覺得自己像電視劇裡漂亮的惡毒女二。
晚上七點左右,她踩著夜色出門。
顧煙雨是昨天晚上到的臨川,隻身一人,連顧風眠都沒告訴。
這是她時隔五年之久,再一次踏入臨川。
五年前,這個城市一度成為她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