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坐了一天的飛機,還沒到十點鐘就覺得困。
外頭的雨比剛開始下得更大,裴歌坐在床上盯了一會兒,十點多就睡了過去。
這雨一直下到半夜都還沒停。
可能受下午落水的影響,她又開始做夢了。
當洶湧的黑色的海水將她緊緊包裹住,她在水裡連呼救都不能,只能任由那窒息感席捲全身。
而每一次當她覺得快要死掉時,偏偏有人又拉了她一把。
昏暗的環境,她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滿臉的汗。
意識還未清醒,旁邊的檯燈已經被人給拍開。
床邊坐著一道身影,裴歌還沒從噩夢的影響裡回神,眼神猛然觸到坐在床邊的那個人,臉色白了一個度。
渾身一抖,卻沒尖叫出聲,而是咬著下唇快速地往床邊退去。
那樣子,簡直是避如蛇蠍。
她渾身發抖,眼睫無意識地顫著,滿臉的汗,頭髮溼噠噠地黏在額頭,眼神驚恐。
「你做噩夢了。」他心疼地看著她。
裴歌看著那隻朝自己伸過來的手,瞳孔緊縮,抓著被子繼續往後退,「滾,別碰我。」
「你出了很多汗。」他訥訥道。
視線瞥到緊閉的房門和關緊的窗戶,外頭雨還沒停,樹枝在風中瘋狂搖擺,他自然不可能是從窗戶外面翻進來。
她看起來真的像是被嚇壞了。
裴歌盯著關緊的門,嗓音嘶啞又顫抖:「你怎麼進來的?」
「就這麼進來的。」他指了指門的方向。
「不可能。」她搖頭,冷冷地看著他,後又指著門的方向:「現在給我滾出去。」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是反鎖了門的。.
江雁聲看出她臉上的心思,他笑了笑:「你當我會撬鎖吧,本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滾出去。」她重複著自己剛才的話。
「做了什麼噩夢?和我有關嗎?」他溫聲問,遞了紙巾給她:「你出了很多汗,容易感冒。」
裴歌此刻心裡亂成一團,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