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城看了眼窗外,大半夜的,一隻鳥一直盤旋在外頭。
「杜總,你很清楚,她是裴其華的女兒,落到那些人手裡下場只怕會比顧煙雨更慘。」柒城有些不忍去想那些令人不忍的畫面。
更何況,他還看到了一種近乎會毀了江雁聲的可能性。
裴歌在1912門口吐得虛脫的樣子一直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杜頌搓了兩把臉:「丁疆啟會盡力救她。」
柒城閉了閉眼,手上力道大得似乎快將機身給捏到變形。
他們都知道,裴歌活下來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十幾條人命警方不敢輕舉妄動,但一條人命那就不一樣了。
更何況,裴歌是裴其華的女兒,他們更加不會輕易放過她。
柒城轉身朝門口走,越過杜頌身邊時他冷冷地落下幾個字:「杜總,你私心真的很重。」
一同生活多年的顧煙雨一朝慘死,的確無辜。
但以犧牲裴歌去助力丁疆啟將那夥人繩之以
法……
歸根到底,丁疆啟跟杜頌都同是道貌岸然的那一類罷了。
裴歌自己的手機早就在上船那刻扔進了海里。
她在甲板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欄杆,耳邊風聲呼呼,周圍的哭聲還在繼續。
她抱著雙臂,被人帶離了甲板。
應該是在船艙裡,四周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只餘下海水翻湧的聲音。
丁疆啟以為江雁聲會接的。
他第二次將電話撥出去時,手機被他拿著放到她耳邊。
電話持續響了幾十秒,直到再度被自動結束通話那頭也沒接。
丁疆啟下意識去她的反應,裴歌抿緊了唇,微微垂著頭,清冷昏暗的燈光下,露著半張臉的女人模樣絕美又脆弱。
那種破碎感令人心臟泛起絲絲入扣的疼痛。
他別開臉,語氣有些哽咽:「還打麼?」
裴歌沒說話,只是很平靜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