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抗拒,臉色發白,手指抓著他的手臂,他越走那隻手就抓得越緊,直到江雁聲將她放下來。
她要自己下山。
等她走出幾米江雁聲才慢慢地跟在她身後。
全程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她,所以裴歌在他前方暈倒時,男人眸色一凜,只是風吹樹葉的間隙,他已經接到了她軟倒的身體。
他臉色凌厲又難看,柒城跟在身後早早地撥了醫院的電話。
裴歌醒來時外頭陽光異常刺眼。
觸目便是純淨的白色,消毒水的味道很淡。
她無神地挪動目光,手被人攥著,黑色的後腦勺出現在視線裡,短髮有些凌亂,而男人呼吸輕淺但均勻,像是陷入深睡。
她繼續挪開目光,看向窗外。
一隻顏色很漂亮的鳥落在窗臺上,待了不到十秒便飛走了。
她花了一些時間才讓意識重新回籠,後又閉上眼睛。
心臟裡絲絲入扣的疼痛提醒著她,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不過動了動手指,趴在床邊淺眠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看向她時眸底還帶著驚惶。
裴歌閉上眼睛,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放進被子裡。
江雁聲起身摸了摸她的額頭,見沒什麼異常,這才鬆了口氣。
時間已經過了中午,他捲了卷襯衣袖子,看著她蒼白虛弱的臉色,低聲問:「餓不餓?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去買。」
她不說話,也不給任何回應。
男人在床邊低頭靜靜地看著她,又站了一會兒,準備轉身出去給她弄點吃的。
他的小尾指倏地被人拉住。
這是裴歌這幾天來的第一次靠近,江雁聲心裡像是被針尖刺了一下,佈滿血絲的眼眸閃著莫名的晶瑩,眼眶泛紅。
如果這個時候有第三個人在,肯定會覺得他的模樣好像是快要哭出來。
所以當江雁聲轉頭看到裴歌攤開的手心時,他心裡的落差以及那股從心底深處升騰起來的恐懼幾乎在短短瞬間就將他整個人給擊垮。
裴歌眼眶也是紅的,她抿緊了唇,看著他的眼神充滿著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