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其華看著關緊的房門,眼裡很是失望,他臉色更加灰敗,好像那回光返照不過是曇花一現。
「她在路上了。」江雁聲照舊在那張椅子上坐下。
「好……好……」他渙散的眼神望天花板,枯瘦的手緊緊抓著床單。
男子的聲音冷沉又沙啞,「你大概不知道顧煙雨有多努力,如果不是你,她後來還能救更多的人……裴歌十九歲那年跟著你在裴氏年中會上亮了相,聚光燈落在她身上,矚目全場,那時候裴叔會偶爾想起被你害死的女孩麼?」
裴其華看著他,嘴唇發顫,「我的命賠給煙雨……」頓了頓,「歌兒她是無辜的……」
「她現在年輕、漂亮但是孤立無援,裴叔你原本就病入膏肓,半截身子入了土的,就算你死了也不能彌補在花一樣的年紀就去世的人。」他嗤笑一聲。
「你想對付她?」裴其華手指在床單上摳著,大喘著氣。
江雁聲將氧氣罩給他罩上。
他笑笑:「對付她?她太單純了,都不是我的對手。」
裴其華養了一頭狼在身邊,他精明多年,最後卻被反噬,此刻只能無能為力。
他說把裴氏給他,讓江雁聲放過裴歌。
「裴氏本來就唾手可得。」
江雁聲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氧氣罩裡不斷掛上白霧,窗外閃電劈開天空,一聲驚雷炸開,一場瓢潑大雨隨之而來。
伴隨雷聲消散的還有男人聲音,帶著淡淡的威脅:「等會兒裴叔見到歌兒
最好不要想著能透露隻言片語給她,否則我也不敢保證她下半生過得怎樣。」
他笑笑:「你知道的,她愛您敬您,知道了您乾的這些齷齪事指不定要怎麼跟我鬧,到時候很難收場。」
柒城將裴歌接到醫院時,剛好一場大雨落下。
裴歌動作比他快,他拿了傘剛下車要為她開門,裴歌就已經推開門衝進雨幕裡去。
柒城追上她,撐開的傘剛剛舉到裴歌頭頂就被她一把推開:「別碰我!」
女人嗓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漠,嚇得柒城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