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想起那件外套,那件裴歌怎麼找都找不到的外套。
蒙在眼前的那張紙就快要被撕開了。
在顧風眠悲涼嘲諷的目光,裴歌邁著不太穩的步伐下山了。
肚子有些餓,但她生怕錯過了什麼,甚至都來不及吃東西就立馬坐上了回市區的車。
她要儘快返回臨川。
裴其華今日叫了律師來半山別墅。
遺囑已經起好,還在做最後的公證確認環節。
裴歌上飛機之前開啟手機確認了裴其華的狀態,他當時正跟律師在書房,一切都沒有異常。
她平復了躁動的心情,安心地登機。
後來變故發生得很快。
裴歌起身登機時,遠在臨川書房裡的裴其華接到了一個來自公司的電話。
那是他放在財務部的心腹。
對方在跟裴其華打電話時,就已經出了公司並且買好了離開臨川的火車票。
「董事長,大事……財務部杜總這些日子正在轉移公司的資產,他辦公室的保險裡收集了公司這些年的賬務問題,這些資訊若是落到稅務那邊,裴氏多半就完了。」
開門見山,說的很直白。
裴其華見事情不妙,他讓律師先離開。
後對方欲言又止,斟酌幾秒還是道:「董事長,這些事情,樁樁件件都需要公司公章或在執行總裁的授意下才能……」
說到這裡,已經足夠明確。
杜頌一個人肯定是做不成這些的,這人明裡暗裡都在將矛頭指向江雁聲。
「我已經將資料全部拍照發您郵箱了。」
裴其華當然不會只聽一人之言,況且這事發生得太突然,且牽扯太大……
郵箱裡的東西他看過,都是真的,確實是可以扳倒裴氏的罪證。
他問對方:「他們有沒有察覺?」
那職員知道牽扯太大,如果江雁聲的目的真的是為了扳倒裴氏,那麼過程實在是細思極恐。
杜頌是個極其精明的人,別看他平時永遠都是一副笑臉,但其實他心思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