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裴歌不要丟他的臉,好好準備答辯。
答辯那天,江雁聲答應了要陪她一起。
是六月的最後一週。
江雁聲養在克里米亞的那隻獅子死了,聽說是晚上躁動,和其他陣營的雄獅發生了衝突,遭到了對方的圍攻,最後被殘忍咬死。
他對這隻獅子有特別的感情,要抽空去一趟克里米亞。
裴歌知道這事,她曾經見過這隻獅子,體型接近七百斤,長得兇猛雄壯,是真正的獅王。
可惜獅子是分陣營的,遇到別的不接受你的陣營,狹路相逢,必得是你死我亡,連兩敗俱傷都很少。
江雁聲不放心裴歌,他要帶著裴歌一起。
但她這次說什麼也不肯離裴其華太遠,曼徹斯特回來的飛機上,那十幾個小時的煎熬她再也等不了。
他離開那天,裴歌送他去的機場,他把柒城留下了。
車裡,江雁聲捏著她的手:「你答辯那天我會趕回來。」
「好。」裴歌
點點頭。
她比以前更瘦了些,站在大廳裡朝他揮手,江雁聲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他只去兩天,還包括路上的時間,問題應該不大。
而裴其華這兩天精神狀態還不錯,每天臥床的時間沒之前那麼多,偶爾還會在書房裡坐一會兒。
這兩天律師頻繁到半山別墅來,他在找律師立遺囑,裴歌也知道他們大概在做什麼。
醫生給裴其華檢查身體那天,裴歌無意間翻到相簿裡她曾經拍的江雁聲腹部的傷口。
那個上午,臨川的天氣實在太好。
她純粹只是好奇,甚至自己都沒搞懂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將圖片遞給醫生看。
她只是想讓醫生幫忙辨別一下照片裡是什麼傷口。
結果對方仔細看了一眼,落下幾個字:「不出意外,應該是槍傷。」
心臟倏地跳得飛快,她眼前好似始終蒙著一層紙,而此刻,那張紙正在被人慢慢地給掀開。
她再度顫著嗓音問:「確定是槍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