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裴歌覺得,他好像很愛她。
這樣一種境況下,她要如何去相信一些跟她不熟之人說的那些捕風捉影的話?
這天晚上,裴其華心臟裡被植入了某種金屬質地的東西。
手術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凌晨,裴歌近乎一夜未眠。
手術結束後裴其華沒進重症監護室,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但這是裴歌第一次見到戴著氧氣罩,身上貼滿各種儀器的裴其華。
她失神地坐在床邊,背對著門,正對面是窗戶,朝陽緩緩從地平線那頭升起。
早上莫姨收拾了日常用品和裴歌的一些東西來醫院替江雁聲。
江雁聲離開之前跟裴歌打招呼,但裴歌沒應。
他在病房站了一會兒,出去了。
時隔一月,丁疆啟再度和他們碰面。
江雁聲推開那道鐵門進去,正看到丁疆啟將一疊照片砸到杜頌面前,嗓門很大:「原來你們早知道那夥人窩點在公海?!」
他低頭瞥了眼散落一地的照片,半闔眸,薄唇抿緊。
杜頌叉腰扶額,隨後拍了拍江雁聲的肩膀:「你應付他吧,我出去抽根菸。」
這一個月,丁疆啟暗中與那夥人交易了兩次,一次在臨川的碼頭,一次在海上,靠近鐵三角灰色地帶。
橋是走江雁聲的線搭起來的,丁疆啟開的條件很誘人,貨要得急,且開的價比一般的高,第一次交易定在臨川碼頭。
江雁聲的人與他們周旋多年,算半個「熟人」。
對方警覺性
比以前更高,丁疆啟這個新面孔僅僅是在臨川碼頭露了一面,他們的人立馬就撤了。
第一次交易,別說貨了,大冬天的,丁疆啟在臨川碼頭吹了一夜的海風。
第二次,是在海上。
他穿大黑風衣,戴金錶,帶著助理拎著箱子,活脫脫的道上大哥的做派,把自己偽裝得很好。
但那個晚上,丁疆啟的船還是在海上停了大半晚上,當他以為事情要又要黃了時,在臨近天亮時和對方碰了面。
交易地點在對方的船上,丁疆啟孤身一人拎著箱子上去。
遊艇隨時都處於伺機而發的狀態,在海上繞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