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頌側頭看去,男人握著手機的手指骨節修長,無名指上的戒圈在暗夜裡閃著微光。
但他的手在抖,杜頌確認自己沒看錯。
等他結束通話電話,江雁聲跟杜頌說:「二月份我會帶她出去拍婚紗照。」
杜頌點點頭:「公司裡我會看著。」
「準備什麼時候公佈婚訊?」他問。
男人眸子眯了眯,指尖猩紅點點,有風掠過,那截菸灰斷在地上。
「過段時間吧。」
「也好,在計劃之內,」杜頌笑得有些悲涼:「他們要是看到裴其華如今在臨川的版圖,看到他這些年的風生水起,是我我也忍不了。」
杜頌轉頭看了他一眼,遲疑半秒,還是問:「到時候裴家小公主怎麼辦?」
江雁聲沒接話,眸色比天幕還要黑。
「雁聲,該捨棄就捨棄吧,到時候給足了她錢,讓她離開臨川。」杜頌想起裴歌曾經的樣子,他像是在寬慰自己的良心:「反正我看裴家那小公主,離了誰都行,但唯獨離了錢不行。」
從小嬌養起來的女孩,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若是有一天沒了這些東西,估計比讓她死了還難受,杜頌想。
而她從小享受著的這些她爸昧著良心得來的東西,上天也該站出來審判審判了。
杜頌的話讓江雁聲眉心擰
成一個川字。
他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回了。」
初一這晚,江雁聲沒回半山別墅。
他和裴歌說他跟杜頌有事,裴歌沒多問。
兩人去瘦猴那兒看柒城,柒城肩膀上的傷已經經過了處理,不是專業醫生的手法,所以包紮得不咋地。
江雁聲見狀,坐在椅子上低頭沉默地拆了柒城肩上的紗布,準備重新給他上藥包紮。
杜頌在一旁看著柒城發白的臉色,「這丁疆啟也太狠了。」
「打在肩膀,還好。」柒城說。
「我們要是再不出現,估計這槍得打你心臟上。」杜頌說。
柒城默然。
「早知道就把他那根手指卸下來好了。」
江雁聲被吵得頭疼,他弄好紗布,讓柒城好好休息,自己則拿了酒和杯子去外頭的陽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