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她手機螢幕亮起,來電顯示沒有備註,是一串數字。
周傾別開眼,「外面冷,回去吧。」
裴歌握著手機,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叮囑:「少喝酒,喝酒不要開車。」
他不說話。
裴歌轉身往臺階走,還未離開梧桐樹影的範圍,周傾在背後叫住她:「歌兒。」
她頓住回頭。
「騙你的,司機送我過來的,我沒開車。」
停頓兩秒,他道:「和我一起去跨年嗎?像以前那樣,我們去1912,去臨川塔,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裴歌蹙眉,不回應他,準備轉身的時候聽到周傾短促的笑聲。
「周傾,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問。
「我要破壞你和他的婚姻。」他說,「歌兒,會有那麼一天的,我相信。」
「什麼?」
「你離開他的那天。」他道。
沒等裴歌有什麼反應,他抖了一支菸出來,咬在嘴裡,姿態玩世不恭,邁步朝那輛車走的時候還朝她吹口哨。
裴歌看著,想過去再給他一個爆慄。
回去時,江雁聲在小花園的那道玻璃門等她。
他單手插兜站在那兒,月光清冷,灑在他身上,男人姿態懶懶散散。
裴歌剛看到他,男人邁著長腿朝她走來,見到她身上的毛衣,眉心聚起輕微褶皺。
「穿這麼點出去?」
握住她的手,果然帶著沁骨的涼意。
裴歌撥出一口氣,說:「不是很冷。」
「誰來了?」他牽著她往裡面走。
「周傾。」她說。
江雁聲沒說什麼,情緒如常。
遠遠地傳來放煙花的聲音,乒乒乓乓的聲音在夜空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