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全程沒什麼話,直到裴歌上了車,杜頌才跟她揮手:「我會照顧好雁聲的,裴小公主放心吧。」
她點點頭,難得地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杜頌吹著口哨轉身。
江雁聲腹部的傷口捂了一天,杜頌回來時,醫生正拆著繃帶。
垃圾桶裡扔著一圈一圈帶血的紗布,男人臉色蒼白得可怕。
杜頌雙手插在褲袋,眉頭打結,過了會兒,他實在是沒忍住,道:「要不找個藉口讓裴歌別來了,你這傷……」
「她要來就讓她來……」江雁聲打斷杜頌的話。
杜頌嘆氣,「我是心疼你,這傷口來來回回折騰,怕是很難好。」
等醫生換好藥離開,杜頌往椅子裡一坐,「流彈隨險,萬幸沒傷到要害。」
「她回去了麼?」男人問。
「嗯,」杜頌點頭,「回去了,我看著她上車的。」
江雁聲點點頭,闔眸,額頭上一層細密的薄汗。
杜頌低頭刷著新聞,他說:「丁疆啟沒有大礙了,普陀寺一場火災看出來他這人人品還行,歷史也挺乾淨,見義勇為獎拿了不少,我們什麼時候和他
接頭試試?」
男人眼皮微顫,燈光從頭頂壓下,長睫在眼瞼下方投下一片陰影。
「不急。」薄唇輕啟,落下兩個字。
杜頌撥出一口氣,又皺眉:「後面我們還有很多硬仗要打,我跟你這兩條命指不定都得賠進去,不能拖。」
江雁聲睜開眼看著杜頌,過了兩秒,他沉沉道:「阿頌,我不信任任何人,這群警員也一樣。」
這話讓杜頌攥拳,雁聲說的對,不能信任任何人。
他起身去給江雁聲倒水,瞥見客廳外放著中午的飯盒,杜頌眉頭輕挑。
「還真是委屈你了,」他將水遞給江雁聲,「喝了一天粥,這傷口好得了才怪。」
江雁聲沒說話。
裴歌很晚才來,電話裡江雁聲跟她說他已經吃過飯了,他本來讓她不來,但裴歌不肯。
她回去的時候就在電話裡讓莫姨提前煲了湯,然後她帶著司機回去取,等再趕來醫院,時間就晚了。
司機替她將東西都帶上來,杜頌來給她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