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周傾的車回市區,周傾本來要送她,但柒城後來將車橫在他們前方。
裴歌說:「我就在這裡下吧。」
下車時,周傾望著她,眼神既認真又受傷:「歌兒,你一定要好好考慮我說的話。」
她只稍微一個停頓,沒說話。
柒城及時為裴歌撐傘,裴歌有些恍惚,她下車時不小心踉蹌了下,好在柒城及時扶住她。
身後,周傾又叫住她:「歌兒。」
裴歌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知道柒城有沒有將今天葬禮現場的事告訴江雁聲,晚上江雁聲回來,他什麼都沒問。
但裴歌心情不太好,他問她為什麼情緒這麼差。
裴歌想起周傾今天跟她說的,她斟酌了下:「……前兩天我回去看爸爸,我發現他現在精神好差。」
男人臉上沒什麼特殊的情緒,他端了水遞給她。
「嗯,裴叔最近的身體的確比之前要差。」
裴歌抓緊他的襯衫,問:「爸爸現在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他看著她,眼神幽深,漆黑,過了一會兒,他道:「真的很想知道?」
「我總得面對。」她掐著手心低頭道。
他鬆開她握緊的手,說:「比你看到的那樣要差一些,最近私人醫生去別墅的次數多了起來。」
「還有呢?」她繼續問。
「還有什麼?」
裴歌咬著下唇,「醫生有沒有提到期限什麼的……」
男人一頓,隨即笑了:「沒有,」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現在科學技術還沒發達到這種程度,連人的壽命都能算出來。」
但這話還是讓裴歌鬆了一口氣,她自嘲:「心疼我爸有一個這麼不稱職的女兒。」
男人下頜抵著她的發頂,目光悠長,看向落地窗外某個地方,道:「你放心,他還會陪你走很長一段,我們倆還沒舉行婚禮,不是麼?」
裴歌吸吸鼻子,不說話。
但裴歌還是害怕發生上次的事,上次她和江雁聲在山裡,裴其華出事她鞭長莫及,當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裴家,裴其華平常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