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會畫畫,還會彈鋼琴,玩玩貝斯,只是這些活動她覺得太安靜,沒有刺激感。
除此外,她還喜歡攀登雪山、跳傘、滑雪。
可這些東西都不足以真的刺激她的感官,偏偏那個鄉巴佬卻能輕而易舉地勾起她內心深處的禁忌跟恐懼。
在如今這個非黑即白的社會,他偏偏哪一方都不屬於。
……
臨川正值晚上六點半。
挨近九月,夏日白天逐漸變短,晚上黑的比往常早了。
六七點的時候晚霞已經在天際鋪開了厚厚的一層,大片大片深紅色火焰在天上燒開,斜陽早早地從西邊落了下去,此刻已經看不到一點蹤跡了。
星星在天空點綴著,霧藍色天幕一角,隱隱約約露出來一彎月亮。
裴家。
裴其華剛簡單地洗漱完在餐桌上坐下,秦叔站在一旁跟他說:“他們已經上飛機了,等到這邊,得是深夜了。”
“好。”裴其華點點頭。
傭人將飯菜擺好,裴其華剛剛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送進嘴裡,露絲抱著一個包裝得像快遞的東西站在餐廳門口。
莫姨看到及時叫住她:“露絲,你站那兒幹什麼?沒看到先生正在吃飯?”
露絲走過去將收到的快遞盒遞給莫姨。
莫姨接過來一看,是個快遞,包裝完好,方方正正裡面應該也是個盒子,她掂量了兩下,挺輕的,沒什麼重量。
收件人寫的是裴其華,寄件人那一欄空著的。
莫姨眉頭皺著,就聽身後傳來了裴其華的聲音:“莫婷,是什麼東西?”
聽到裴其華叫她,莫姨轉身朝他揚了揚,“是一個給您的快遞,但這東西來路不明,也不知道是什麼,我這邊先拿到安保室去掃描看看。”
裴其華點頭:“好,確認好了給我送上來。”
裴歌沒回來,裴其華也沒有胃口,他在餐廳坐了一會兒隨意地吃了幾口飯便上樓去了。
秦叔去廚房吩咐人給他泡茶稍後送上去。
沒一會兒莫姨從安保室回來,她將東西給裴其華送了上去。
裴其華戴著眼鏡坐在大班椅裡,手裡拿著一個幾寸大的相框,照片上,是他、妻子還有女兒裴歌的合照。
裴歌那時候還是小小的一個,幾乎都沒有什麼自己的記憶,被那個穿著中式旗袍的女人抱在懷中,笑的一臉天真無邪。
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他們裴家這一切全是靠他奮鬥來的,裴其華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可每每到清明,他去陵園祭奠亡妻,莫姨總會在一旁說他是這世上最好的丈夫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