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裴其華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又補充了一句:“是結婚證。”
比裴其華反應更大的人是莫姨,莫姨撤回扶著裴其華的手,捂住心口,“我的老天。”
而裴其華身形歪了一下,江雁聲及時上前扶著他,“您別激動。”
“她跟你……結婚了?”裴其華不確定地問。
江雁聲答得乾脆,“雖然突然,但我們確實結婚了。”
一時之間,裴其華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推開江雁聲,人往後退了兩步,然後揮起手中的實木柺杖打在江雁聲的背上。
木頭和脊骨相撞發出的聲音,清脆而響。
江雁聲硬生生被這一棍子給打得彎了腰,底下頭去,但臉上卻沒有任何反應,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很快,第二棍又以同樣的方式落到他的背上。
江雁聲這次直接半跪了下去,膝蓋杵著粗糙的地面,口中隱隱約約發出一聲悶哼。
眼看第三棍都已經要落了上來,莫姨及時扶住裴其華,按住他手裡的柺杖,勸道:“先生,您先消消氣,千萬別動氣。”
江雁聲從地上站起來,額頭上隱隱布著一層細密的汗水,臉色也有些蒼白。
裴其華雖然是個大病未愈的病人,但他仍舊是一個成年男人,那樣兩棍子落到他身上,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肯定還是疼的。
他上前幫忙扶著裴其華,一邊說:“莫姨說的對,您別動氣,若有錯,全在我。”
那兩棍子落下去,其實裴其華心裡的氣已經消了大半。
這會兒回過神來,倒是想起來,那的確像是裴歌能幹的出來的事。
江雁聲扶著他慢慢朝家裡走,一面說:“是有些突然,戶口本也是昨天下午她回家拿的,我是有打算當時就見一見您,但她不讓。”
“為什麼?”
“她倒不是怕您不讓她做這件事出格的事,而是怕您看到她的樣子,擔心她。”
裴其華呼吸有些急,問:“歌兒怎麼了?”
停頓一下,江雁聲說:“為了您好好養身體,她大概沒跟您說,這些日子她在公司撐得很辛苦,股東們都在刁難她,短短一個月不到,人就瘦了一大圈。”
見裴其華的臉色雖然不是特別好,但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還可以。
江雁聲繼續說:“您大概不知道,她這段日子壓力大到每天都要喝兩杯黑咖啡提神,飯也吃不下,每天至少得吐兩次……”
莫姨聽著忍不住眼眶一酸,這一會兒,已經忘記裴歌和江雁聲領證這一茬了。
而是想了昨天裴歌瘦削的樣子,當時她就該察覺出異樣的,但還是沒引起重視。
哪裡想到,她這些日子竟然這麼苦。
莫姨偷偷地按了按嘴角,就聽江雁聲又說:“結婚是她提的,但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您有氣要怪罪,對著我一個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