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實在是有些坐立難安,她連交代都沒有起身快步朝洗手間奔去。
又吐了一次。
她坐在馬桶蓋上看著躺在自己手心裡的頭髮,下一秒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將它扔進垃圾桶裡。
出去後她就沒再回去了。
在大堂裡坐了好久好久,沒人知道,盛夏的天,她竟是手腳冰冷。
陳琦沒打電話找她,她也不想對時間有個什麼概念,便一直這麼坐著。
眼神放空,這竟是她這些日子難得的安寧。
後來外頭月亮升得老高,她才起身往外頭,身子歪歪扭扭,服務人員追著她將她落下的包給送上來。
裴歌坐進車裡,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緩了一會兒才準備開車回家。
只是某個瞬間她彷彿想起些什麼,扳下後視鏡去照自己的臉,燈光昏暗,她臉色白的不像話,有些滲人。
她一把合上它,閉上眼睛,心口不住地瘋狂跳動著。
擱在一旁的手機倏地震動,把她下了一跳,是陳琦。
電話裡,陳琦問她:“裴小姐,您已經走了嗎?”
裴歌點頭:“走了,你也早點回家吧。”
那頭有些擔心,還想說什麼,但裴歌已經掛了電話。
陳琦低頭看著已經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嘆了口氣。
這些日子,她一直跟在裴歌身邊,算是對她徹底改觀。
也深知她的不容易,只是長此以往不是個辦法,她今天已經吐兩次了。
走出和平飯店,已經是深夜的十一點。
陳琦接到江雁聲的來電,他在電話裡問:“陳秘書,最近公司裡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