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上來,直到裴歌轉身,她瞪著他:“你再過來一下試試!”
但江雁聲根本就不理,抿著削薄的唇大步地走到她面前。
他一言不發,就只是低頭盯著她。
裴歌攥了攥手,閉了閉眼,任由冰冷的雨絲落到臉上,冷得她發顫,但她卻硬生生忍住沒讓自己顯得更加狼狽。
如果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鬧翻,好像的確是很不甘心。
好歹她用心經營了好幾個月這段戀愛。
她看著他,問:“所以那個女人是誰?”
他說:“我也不認識。”
不認識?裴歌只覺得嘲諷,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你在搞笑麼?那她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弄得你跟瘋子一樣?”
男人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一觸碰到就只覺得冰涼,不管是他的還是她的。
江雁聲看著她即使是淋雨也依舊好看的臉蛋,她的美是張揚帶有攻擊性的,第一眼就會讓人覺得驚豔,日後每看一眼那種感覺也不會消失。
但慢慢的,他眼前浮現出另外一張臉,跟裴歌比,顯得過於得小家碧玉,但挽唇笑時,又讓人覺得足夠溫暖。
她永遠都是這樣,積極、樂觀,喜歡笑。
那些年的歲月裡,她的笑容一度成為他走下去的動力。
這是顧煙雨的。
再後來,顧煙雨的臉變成了那個正在住院的女大學生。
他當時正在開車,過路口的時候準備拿手機給裴歌打電話,再抬頭時,車子就因為撞擊到了什麼而狠狠地頓了下。
那女大學生倒下時和他有過一秒不到的對視,那眼神,和曾經某一刻的顧煙雨有些像。
他幡然醒來,好似有人拿著棍子在他腦袋上狠狠來了一下。
老天沒有忘記,在他即將墜底時拉了他一把,並懸了一把劍在他的頭頂。
江雁聲垂著眸,跟裴歌說:“她是一把審判之劍。”
這話裴歌聽不懂,她真是受夠了。
她反過來抓著他的手,眼神帶著咄咄逼人的冷光,她說:“江雁聲,我要你現在跟我結婚,你答應麼?”
聞言,男人眉頭緊鎖。
她似乎已經聽到了某些聲音,但卻要固執地繼續:“還有半年我就二十歲,我們可以先訂婚,等時間到了再領證。”
大雨徹底澆透了他們。
江雁聲看著她,遲遲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