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雁聲裡離垃圾桶不過也就幾步之遙。
沒等到他開口,裴歌又說:“我猜你肯定要把這飯菜給扔了。”
裴歌話音剛落,她就明顯聽到了那頭哐當重物落地的聲音,倒是挺像那東西被扔垃圾桶的樣子。
她扯了扯唇角,走在大街上任由陽光曬著自己白得反光的手臂,她道:“扔吧扔吧,反正你也不需要積陰德,你就使勁兒浪費糧食吧,我明天還給你送。”
江雁聲沒立馬回辦公室,而是拿著手機走到一邊去,跟她說:“裴歌,董事長要是知道你這麼做,你覺得他會是什麼反應?”
“嗯……”她裝作思考一樣,隨即就說:“那你現在上去跟他說我在追你啊,你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裴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沒辦法了?”他又冷然出聲。
“有啊,我們可以一直就保持這種我追你跑的狀態,無所謂的,我時間多,耗得起。”裴歌語氣不甚在意。
“你這樣,我只會更加討厭你。”
裴歌嗤道:“嗯,你討厭我我也接受。”
“裴歌,我不可能會喜歡你。”
難得的,那頭一陣沉默。
江雁聲以為這話起作用了,他盯著外頭的明晃晃的陽光,眼神越發晦暗。
就在他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那頭又忽然出聲:“我這人可能天生反骨、天生犯賤,我偏偏就對不喜歡我的人感興趣。”
頓了頓,裴歌又補充道:“你去跟我爸告狀也沒用,我喜歡誰他管不了我的,反正我又不和你結婚。”
這次江雁聲準備掛電話。
裴歌又叫住他:“再過一週是我生日,給你一週的時間給我準備生日禮物,然後那天我們一起吃飯。”
電話直接斷線。
裴歌坐在計程車裡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她稍微愣住,但只要一想到電話裡的人掛電話的時候是怎樣的氣急敗壞她就一陣愉悅。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奇怪。
世人的三觀最好不要代到她身上來,她萬事喜歡強求,強扭的瓜在別人身上可能不甜,但在她這裡可以取悅到她。
……
轉眼就是她的生日。
因為生日當天裴歌要和江雁聲一起吃飯,這是她老早就定下來了的。
所以跟周傾還有其他朋友的聚會就改在了前一天。
今年自然不像去年她滿十八歲的時候排場那麼大,就只在1912裡包了一個半大的包間,一晚上消費幾十萬頂天了。
周傾照舊勾著裴歌的肩膀往前走,林清這個好學生跟在一旁。
他問裴歌:“歌兒,你最近和那個江雁聲咋樣了?”
林清也豎著耳朵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