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再度從外面被人轉動,江雁聲睜開眼睛躺在床上毫無所動。
旁邊照舊亮著一盞光線暗沉的壁燈,映著他的五官刀削斧劈般立體。
只是當眼睛再度閉上那刻,房門倏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陣直往床這邊灌。
男人睜開眸,還未起身就見她穿著他的浴袍,腳上沒穿鞋,踏著輕輕的步子勾著鑰匙朝他走來。
屬於他的浴袍裹在她身上屬實有些過長了,大概要到她小腿的位置,空蕩蕩的袍子下她一雙小腿骨幹修長,腳踝纖細,弧度好看,倒像一對藝術品。
她走過來的同時,房門也一下被她用腳踢上了。
“嘭”地一聲響起,江雁聲撐起身側開視線看了一眼牆上的畫。
不過短短瞬間,等他再度將視線挪回啦時,裴歌已經將套在身上的浴袍脫了個半光。
這是他今晚的第二次意想不到。
第一是沒想的是她聰明地開了門。
她扔了指尖勾著的鑰匙,衝他眨著眼睛,眉梢眼角都帶著得逞的壞笑。
江雁聲擰眉望著她嘴角的弧度,黑色的長髮鋪滿肩頭,隱隱間露出雪白的面板。
只這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呼吸倏地屏住,他還在試圖和自己內心那野蠻撕扯的野獸做抗爭。
男人劍眉擰緊,看著她,嗓音帶著訓斥:“裴歌,你穿的什玩意兒?”
她微微歪著腦袋,在他深沉又灼灼的目光中將手裡的浴袍的扔到地上去,挑唇淺笑:“狐狸套裝啊。”
她就這麼站在他面前,長髮略顯凌亂地鋪在胸前,卻更添風情。
沒被遮的地方全是雪一樣的顏色,偏那雙眼睛帶著蠱惑勾人的魔力,讓人怎麼都挪不開眼。
江雁聲只覺得心裡一股氣騰地竄上腦門,襲擊了那根繃緊著的代表理智的神經,然後又騰地往下沉,一直往下,到那深不見底的慾望的深淵裡去。
偏偏她笑的恣意,不見絲毫羞澀,看著他的眼神情色又大膽。
他沒忍住想,她今年不過也才十九歲,卻能讓人恨得無奈又癢的抓心撓肺。
若此刻不是他,或者她當時不是對他感興趣,而是對別的男人,那現如今看到她這幅樣子的又會是誰?
江雁聲竟無法去假設這些場景。
只能說慶幸她曾經想要得到某個人的時候是真的過於年輕,所以做不到這麼出格,以她現在的姿態和樣子,估計沒人能逃得掉。
食色性也。
亦是人亙古不變的劣根性。
想到這裡,江雁聲不禁想到她曾經甚至還穿著這類衣服拍寫真……在裝飾佈景都很曖昧的棚子裡,她穿著這種露骨得都不配稱作衣服的幾塊布拍照片……
而照片上她的表情和動作還那麼的……
不能想,一想就覺得心裡那股氣快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