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已經過了兩個路口裴歌才從剛剛那陣混亂裡回過神來,她抬眸朝他看去,後視鏡裡,男人臉色緊繃,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裴歌蹙眉,問:“江雁聲,你剛剛在發什麼瘋?”
男人修長的手指握著方向盤,骨節上還沾了點凝固的鮮血,他也不看她,聲音有些冷:“大晚上黑燈瞎火的,我剛剛是在救你。”
神他麼救她。
“啥玩意兒?”她問。
“你上的是莫家少爺的車。”
“然後呢?”
他掀起眼皮,從後視鏡中看了她一眼,面色如常:“莫筳鈞對你是什麼心思,裴歌你應該很清楚。”
男人最瞭解男人,同在一席吃飯的那天,莫筳鈞對她是什麼想法,江雁聲至今都記得很清楚。
可裴歌聽到這話她差點笑了,扶額:“所以他對我什麼心思跟你有關係嗎?”
他不說話。
裴歌搖下車窗,將手伸了出去,任由風從指間穿過,她嗤道:“你別告訴我你剛剛是在吃醋。”
吃醋?
江雁聲嘴角動了下,這個詞估計這輩子都跟他扯不上關係。
見他不說話,裴歌眨了眨眼,她牢牢地盯著男人的臉看:“怎麼不說話?”
“裴小姐如果非要這麼解讀,那隨你。”
她側頭望著窗外,任由涼涼的風吹在臉上,語氣輕飄飄的:“鄉巴佬,你承認是吃醋的話,我還可以救你一命。”
江雁聲抬頭掃了一眼後視鏡,仍舊沒說話。
裴歌繼續說:“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剛剛打的可是莫家的少爺,那種人是隨便什麼小貓小狗都能打的麼?你就等著他找上門來收拾你吧。”
緊接著,女人話風一轉:“不過你要是承認你是在吃醋,那這件事裴小姐我就給你兜著了。”
“那你覺得剛才我是在吃醋?”他反問她。
裴歌唇角一抿,“你想清楚了。”
男人喉結滾動一圈,跟著道:“是,我是在吃醋。”
裴歌眉挑了挑,“知道了。”
江雁聲直接送她回了臨大。
差不多晚上十一點的樣子,她先跳下車,隨後對從車裡出來的江雁聲說:“帶你去學校后街吃點東西。”
江雁聲繞過來,跟她走在一起,裴歌一眼就看到了他嘴角的傷,眉頭隨即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