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靠著窗戶連續給他發了好多條訊息。
然後又將他的會話記錄給刪了。
但追溯起來可能她自己說了些什麼內容都忘記了。
包括那句她說明天就回臨川的話。
酒精作祟,慢慢侵蝕著她的小腦。
裴歌覺得自己平常的酒量不會這麼差的,可今晚她放縱自己的意識被酒精佔領。
甚至於,她一度忘記了至少要回床上去躺著,而是循著原路歪歪扭扭地朝那張單人沙發走去。
身子順著沙發往下滑,最後躺在地毯上慢慢閉上眼睛。
……
深夜驚醒。
視線在瞬間變得清明,她環看四周一眼,記憶向潮水一樣倒退。
外頭還下著大雪。
她快速地換好衣服收拾好拖著行李箱退了房。
凌晨兩三點,路上幾乎沒什麼車。
裴歌在路邊站了十來分鐘也沒攔到一輛車,後來還是花高價讓酒店安排車送她去機場。
她運氣還算好,這是接下來三天內唯一一趟可以飛的航班。
接下來一週,多倫多都將是大雪天氣,惡劣的天氣將導致多地的航班停航。
回程的路上比來的時候要累。
她這三天,基本上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天上。
要是中途不出什麼意外,不耽擱,她的飛機會在凌晨四點降落臨川。
裴歌沒告訴裴其華,她只事先給周傾發了訊息,讓他凌晨四點到機場去接她。
後來又想起好像她還給江雁聲發過訊息,但從微信裡翻出來他的對話方塊,裡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凌晨四點半。
裴歌拖著行李從裡面出來,大年初二的臨川國際機場,饒是凌晨三四點的光景,那人也是足夠的多。
但周傾仍舊隔著老遠的距離一眼就看到了她。
“歌兒,我在這兒!”周傾朝她招手。
裴歌站定凝神看了兩秒,她撥出一口氣,拉著箱子朝他所站的方向走過去。
“今天可是大年初二,你怎麼突然跑加拿大去了?”周傾順手接過她手上的箱子,又看著她,定定地盯著她看了好幾秒,他才搖頭道:“你看看你,這才多久沒見,你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