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眠站在門口笑著看著他:“雁聲哥,我就覺得你到了,這一開門,果然是,你怎麼不敲門呢?”
她依稀記得他出去的時候並沒帶鑰匙。
他走進去,神情淡漠冷靜,道:“還沒來得及。”
顧風眠跟他說:“湯已經好了,還差最後一道菜就可以吃飯了。”
他去廚房洗手,顧風眠跟著也走了進去,她問他:“今天是初一,雁聲哥,你今天的安排是什麼?”
“下午去一趟公司。”他頭也沒回。
顧風眠有些失望,她問他:“啊,裴氏這麼不人性化啊?怎麼大過年的還讓人加班。”
他擦了擦手,神色溫淡,“是我自己的選擇。”
“哦。”至此顧風眠不好說什麼。
……
“歌兒,你休息了嗎?”葉輕臣在電話裡輕聲問她。
裴歌眨著眼睛,“馬上。”
頓了頓,她又問:“你有事嗎?”
“就想給你打個電話。”葉輕臣聲音溫柔,聲線比較平和,講起來話幾乎很少有讓讓人覺得冷的時候,他囑咐她:“明天早上我來找你,我帶你出去逛逛。”
裴歌咬著下唇,“就我們兩個麼?”
“嗯,就我們兩個。”
“好。”裴歌答應著。
葉輕臣笑了笑:“你早點休息吧。”
“歌兒。”
她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那頭忽地又叫住她,裴歌低低地應了一聲。
葉輕臣說:“有些時候,有些刺長在心裡未必是一件壞事。”
她手指捏著手機,有些用力,長睫像羽翼一樣輕顫著,沒說話。
葉輕臣跟著道:“它時不時痛一下,還能提醒你你是有知覺的。”
裴歌將電話給掛了。
她拿著手機跌跌撞撞地起身,然後歪歪扭扭地朝著落地窗走去。
夜已經深沉,整個城市陷入沉睡,路上連車都很少。
天地是白茫茫的一片,大朵大朵的雪花從天上落下,這場景在臨川是絕對見不到的。
臨川是一個從來就不會下雪的城市。